目不斜视地徐行行上九阶,席兰薇敛身拜了下去,还是同来的宫人替她道了那声“陛下大安”。
偏还没有禁止的意义。
怪不得天子一传闻她把药留给了父亲就猜到她底子没见到他!如是见了,这药兜兜转转一圈回到了席垣手里便是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他们自会把真相说了。
“你们父女的事朕说不得甚么。”霍祁颌首,“不过早些年,朕奉先帝之命拜您做教员,这般论起来……门生便在这劝教员一句,您感觉她不孝而不肯再认她,可她就为见您一面肯受这么大的罪,仍算不孝么?”
松开手拜下去,同时瞥见父亲也一揖,道了句:“陛下。”
席垣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看看面前帝王,又瞧瞧本身气色不错的女儿,一时还是没说软话,只淡声问了她一句:“伤好了?”
因着天子此前叮咛过,旁人不必留在殿里,目下偌大的侧殿里只要父女二人。席兰薇见状急了,伸手一拉父亲肩上的大氅,就势跪了下去。
天子在正殿等了些许时候,感觉无事可做,便踱到了侧殿门口。
席兰薇愕住,那金愈散……
席垣无可何如,终是伸了手扶她起来,遂又向天子一拱手:“臣辞职。”
出变数了。
如此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席垣站起家便往外走,说了父女见面后的头一句话:“宫宴快开了。”
她晓得,父亲肯为她做这些事,就已是宠她到了极致,在她入宫后便干脆不肯再认她也在道理当中。但即便是如许,她也没推测父亲竟活力至此,不但是她回家探亲他都不肯见、现在是天子下旨让他们在正央殿一叙,他也始终沉默而坐,不肯同她说一句话。她写好了递到他面前他都不抬眼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