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河南只是收成差,官仓放粮,官方补济,赚个差价罢了。岂料,谷米未到,一场罕见的蝗灾又囊括河南十五个府县,几近是颗粒无收。官仓一夜垂危,朝廷赈灾远水难明,同源仿佛从天而降,没有开市就全数征入官仓,虽说代价比估计的时价要低了一成五,却省去堆栈积存得等诸多费事,刘泰大喜过望。
齐天睿猛地停了脚步,“甚么?”
“啊?”石忠儿心惊,“爷,这……”
齐天睿闻言理好衣衫往外去,又叮嘱道,“二奶奶还睡着,不要出来轰动她。”
眼看着这条线走通,银钱哗哗地流进,这几日齐天睿一边喝酒一边策画着看出了几分,不出过一半,不敷觉得证……
除非朝中有人实据参奏,除非派下御史钦差,除非有人反叛,不然,底子抓不住这只老狐狸!现在裕安祥已算外线,可齐天睿却没有捐躯本身来成百口国大事的胸怀。
齐天睿尽管大步往里走,石忠儿忙不迭地跟着,眼看着就要到内院,再不从速说完,没有爷的话他一步不敢往里去,“爷!爷!柳眉女人有了身孕,本来韩公子筹算纳她为妾,却恰好冲了正夫人进门的日子,不得已担搁下来。可这一个月,韩公子就没来过……”石忠儿一头的汗,口干舌燥,紧追着道,“本来柳眉女人在私宅候着也无事,谁知两日前,那正夫人忽地来到私宅!”
“没如何。”石忠儿回道,“看了一遍私宅,也看了一眼柳眉女人,只说女人歇着,请郎中来。当天夜里,韩公子就来了,说要纳她为妾。柳眉女人自是欣喜,却又不敢应,毕竟深宅大院的,也不知那夫人的秘闻,本身苦些倒罢了,另有孩子。千落女人觉着该是来跟爷讨个主张,妥不当的,毕竟那是我们家的表蜜斯。”
石忠儿是个极稳妥的人,没有大事不会等闲到府里来找,更不会挑这么个不当正的时候儿来。遂齐天睿来到二门上见着他就问:“出甚么事了?”
这一笑,笑出石忠儿一头的汗,“爷!不是小的不费事,小的晓得您老交代再不准替千落女人传话送东西。只是……爷,您就算不念在昔日情分,可儿命关天……”
齐天睿正入迷,听到门上轻叩,走畴昔悄悄翻开们,见是绵月,“二爷,石忠儿在二门上候着,说有事回您。”
“不是我,我是……替人来传句话。”
原觉得乘机而动,起码要比及往西北去面见三叔齐允年方可暗中安插。岂料,人算不如天年,本年三月河南遭了水灾,直到蒲月树苗才抽芽,而后连缀数月,灾情虽有缓,可收成眼看着就是暗澹。
齐天睿当即回绝,文怡再未复书。厥后,因着韩俭行,齐天睿时候存眷韩府,文怡过门后的景象,他了如指掌。韩俭行的正夫人早就不问世事,当家摒挡的姨娘恰是韩荣德的生身之母。可韩荣德自襁褓当中就被放在正房哺育,庶出嫡养。文怡嫁畴昔,很快就审时度势,极尽能是高低周旋。
与刘泰对酌,齐天睿不经意提到,江南米行开市还早,莫要等北边收成下来,不如早早贩至河南山东两地,趁着气候好,路好走,抛去耗损也定是翻倍的利。刘泰一听,正中下怀,花酒船上酒意醺醺,拉着齐天睿过起了忘年之交,豪杰相惜,把这桩买卖的策画说了个原本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