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被大汗亲点为孛堇,每日在草原驰驱,北到冰天雪地的北山,西到烽火纷飞的边疆,非论走到那里都会接到大将军赛罕的来信,字未几,文如其人,倒是点点滴滴记录着丫头的病情。
“像我们洞房夜,只是,没有交杯酒。”
早在他在右翼大营做事时,就传闻那斑斓的妙龄郡主每天缠着他。彼时莞初还在大将虎帐里治病,话传过来赛罕尽管笑,莞初面上不敢显,内心却难受得受不得,虽说常有他的信,可越看越心伤!原觉得草原人尚豪杰,女人们都想嫁给那威风凛冽、能征善战的男人,都喜好大口肉、大碗酒、一刀下去鲜血淋淋的男人。比拟之下,中本来的他太斯文、太肥胖,只要一张脸庞能让人多瞧两眼罢了。
齐天睿闷声应了一声,尽管催马快行。
他低头,看那胸口的小头巾还是一动不动,决然决然的小模样,心道这莫说是上来好好抱着说话,怕是明早日头出来她都要这么黏在他身上了,只得道,“丫头,来,为夫有事跟你说呢,端庄事。”
“你少跟我装胡涂!”看他舔着脸又不知羞,莞初恨得小脸通红,“你当我离得远就不晓得?现在金帐上都在说右翼万户首级绍布王爷的掌上明珠萨日朗郡主,整日与你形影不离!畴前右翼大营的人从不与其他营地来往,倒是跟着你她哪儿都肯屈尊去!多少事都是你二人一道,大汗的夸奖令上都是你两个!徒弟早就把我送到金帐来,就是为的你返来述职能近一些,可你,你……反正,徒弟的心机都白搭了,人家那里还得空儿!”
又是一年仲夏,草原最美的时节,落日斜映,把将将收住的一场雨水照得漫天水汽,晶莹剔透;一座七彩的虹桥近近低低地压着浓绿,洗净的天空上一只雏鹰滑翔而过,戏弄般追逐着草地上惶恐失措的兔子。
“这就乐啊,另有一桩呢。”
“丫头,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