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千落起家,端端福身,“千落久仰公子大名,本日得见,实乃此生幸事。”
丫头惊奇得小眉都竖了起来,脆生生的声儿入在耳中好是清甜,齐天睿一咬牙,湿湿的大手托了那小腰就将她举了起来,“浑丫头!如何是我?你在等谁呢??”
闷在她怀中,他的语声好哑。莞初低头,乌黑的发丝上湿哒哒的雨水,不知是走很多急,连那厚厚的雨大氅都遮不得,让那冰冷的雨水将他浑身打透,从袍角坠下滴滴答答地敲着空中,静夜里,好是清楚;冷雨珠儿积不住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她忍了忍,抬手悄悄抚去……
雨夜风浊,嗖嗖地抽打在身上,快马急奔,绵绵的江南雨竟是织成了厚厚的帘幕,穿越此中,只觉那雨丝劈面甩来,打得脸颊生疼。
那娇娇润润的唇瓣就在面前,人忽地就热,满身的力道都似聚在了唇边,倒是不敢切近,感遭到怀中的生硬,他咬着牙,牙缝里悄悄吸了口冷气,“丫头啊……”
“相公,放我下来,从速换衣裳,要着凉了。”
千落闻言莞尔,“好。公子放心,得遇知音,我家公子与你定是相见恨晚,公子亦会不虚此行。更况,促你兄妹团聚,也是了他一桩苦衷。”
一扭头,软软的腰肢贴着他的脸颊,粉粉的小衣儿撩了一个角,正搭在他口鼻处,深深吸了一口,暖暖的身子,她的味道,沁在心头,心焦燥渴久旱甘霖,不觉就悄悄摩挲……
……
“是,公子,公子请坐,听我慢慢道来。”
少年虚扶了她,面上淡淡含笑,“女人,恕我不能久留,既然女人已认定鄙人的身份,我可否能见我家小妹?”
少年青轻点点头……
忆起她一口一个“我家公子”,如果料得不错,那该是扶养她的“恩客”。畴前,这二字落在耳中就让人尴尬,总觉的是那买//春、买笑、肮脏丑恶的男人。可从才子丁中轻柔地唤出“我家公子”,惨白的脸颊带着淡淡红晕,那娇羞痴痴的模样真是羡煞旁人。
早已敲了半夜,莞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眼睛睁得溜溜圆,窗外雨丝密,鞭挞着窗,如果竹篾纸定是绵绵细润,催人入眠,可这金贵的玻璃窗,叮叮咚咚的,又清脆,又欢畅,更加敲得人精力实足……
“公子放心,”看他窘,千落不觉笑了,柔声安抚,“虽说落仪苑是醉红楼的牌下之所,可各位女人都有恩客扶养,并非随便出入之地,更不会对公子……”
他恰是想得心热,忽被这清凌凌的笑声一盆凉水泼下,竟是比这百里来的雨水都冷,大男人一时屏不住羞恼,大手顺了她的身子就狠狠揉搓,“好你个混账丫头!竟敢戏耍我!”
他正一小我说得欢,想着再不能有人应,岂料那怀中忽地悄悄地,悄悄地点了一下头……贰心头一热,低头,强着她四目相对,她终是再躲不得,抿抿唇,小涡儿憋得圆圆的,好半天赋喃喃道,“有……一点点……怕。”
她的小脸烫烫的,他还带着外头冷雨的冷气,毫不顾恤,贪婪地蹭着那如玉般的光滑,唇微启,在那细嫩的腮边一寸寸细细摩挲……
千落看着看着,内心生出一丝怕,身为琴者,最与曲者相通,她不能信却不得不认,他就是杜仲子,一名风华正茂、趣玩人间的少年,通透,工致,心上小巧,指下山高水远,正如齐天睿所说,是小我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