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天睿想了想,“那自是萧何了。”
“被子底下呢,他哪瞧得着。”
睿祺噗嗤笑了,藏在被子里露着两只眼睛看齐天睿,“姐夫真不羞!”
朦朦的烛光拦在帐外,淡淡娇媚的垂丝海棠花色更将这一室温存拢出无穷旖//旎,他更加眯了眼,腻在她耳边,“丫头……你真好……”
……
“哈哈……”看着姐夫那副惊震模样,小睿祺再也忍不得,在被子里笑得直翻滚。
薄薄一张帖子放入外袍内,三言两语,无银票,无许价,只请谭沐秋……
“嗯?”齐天睿一愣。
他两个?齐天睿一听睁了眼,“唱哪个啊?”
贴在他暖和的度量里仍然能感遭到那话中掩不住的阴狠,感觉他冷,她伸开手臂将环了他的腰,紧紧的……
“丫头,”
……
“请沐秋哥哥还用下帖子么?”
“嗯?”齐天睿没明白,倒见姐弟两个都促狭地笑了,“他除了唱戏还会唱甚么?”
一到夜深人静,放下帐子,一遍一遍学着他的唱词,直到天明……
他走了,也不知人家是看她痴还是当真,剧场的人说有一只他用来饮场的小壶落了下来,这便舍了身家把统统的私房钱拿出来买了返来,今后再不离枕边……
“哪放得下啊?”怀里一下空落,齐天睿干脆抱了肩,“我不盖了。”
“翰林齐府。”
雨声住了,风儿悄悄,窗缝里飘进雨后湿气清冷……
“是姐姐教给他的!”睿祺道,“就他两个唱,他两个听,都不准人近前呢!”
“他如何会学这个呢?”齐天睿实在诧异。
“嗯,我得见见。”
齐天睿闻言挑了挑眉,再低头,那帖子上的笔迹忽地清楚起来,蘸蘸笔,端方落下……
睿祺洗漱洁净,清爽爽一身小中衣儿,莞初把他头上的披发都结了小辫子,又复了一副小童的模样。见姐姐进帐子里铺床,本身便趴到桌上去,歪了小脑袋在齐天睿身边瞧,“姐夫,你这帖子给谁的?”
“丫头,他睡了,”齐天睿悄悄吻在她耳边,“来,转过来。”
小声儿极嫌弃,齐天睿恰是挑眉要呵叱,一见那形状,倒恰好了,这才脱了衣裳坐下//身褪靴子,转转头,莞初已是把睿祺安设在床里正给他掖被。齐天睿很对劲,翻开被子钻了出来,环了那柔嫩的小腰肢。
“……千落。”
他的懵懂让莞初也得了趣儿,抿嘴儿笑,“他呀,最好听的不是戏,是……他的落地唱书。”
烛灯下,墨迹斑斑,写满了纸上,写满了心头,都只要三个字:谭沐秋……
这一粗声,睿祺公然被喝得有些怯,“姐姐……”
无人应,只要如有若无的曲调伴着那恍忽的影子,静夜里,诡异得人后脊生凉……
“睿祺,”莞初嗔了一声,“快往里头些,给姐夫让处所。”
“不是,”莞初笑,“他真的会,并且唱得很好。只不过从不显在人前就是了。”
“哦?是么?”小童眼睛发亮,“我家先生信游山川,淡泊名利,竟也是繁华加身么?这可真是‘闲来就写青山卖,不令人间不法钱。’姐姐,你说是不是?”
“女人,天都快亮了,还不睡么?”文怡的丫环九儿看着那烛光晃出帐中的形状,披头披发、影影绰绰,守在一旁只觉心焦,“女人,这可不是在家里,一旦让人瞧了去,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