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铃的是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儿,没有人晓得他的来源,只晓得他自呈现便没了灵魂,端赖一口没咽下的气儿支撑,如此执念,也不知为何。
庙门口的墙上挂了面旗号,黑底红字,上书一“命”字,笔迹苍劲有力,如同刻上去的般。
女子笑吟吟地望着麦冬,碎发贴在光亮的额头上,白嫩的脸颊浮出两弯酒涡。
说完,不等红玉接话,麦冬迈着脚步和红玉擦肩而过,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说来也怪,雷电仿佛长了眼睛,未越界半寸,全结健结实劈在龙王庙上。
麦冬在二者之间衡量很久,才开口道,“信息,我要信息。”
吾以周易之术窥与彼苍,悟得周天之变俱系于一人,此人虽尚年幼,却已得了滔天罪,成了万古仇。
麦冬拐进一条荒废了的巷子,模糊闻到血腥味,再往前走了段路,公然发明一具被掏了心的尸身,被衣物袒护的胸口不断地排泄血来,染红了尸身四周大片的黄土。
麦冬也没多说甚么,将荷包塞入口袋里,不满地瞥了闲散道人一眼,回身要往外走:这故乡伙还是这么不近情面。
“你讲,”麦冬同意了这个代价。
麦冬将竹筒揣进怀里,趁着夜色、绕过街头巷尾的阴兵,又回到阁楼。
蒙乘天恩,三生有幸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计,麦冬伸手翻开遮住迟南君脖颈的被子,窗外的夜幕俄然划过道刺目标雷电,鲜红的朱砂痣如一滴纹在身上的泪滴般,堕入细嫩的肌肤中。
甲子年玄月廿十
麦冬并未走前,而是在门口站定,从口袋取出荷包,扔了畴昔。
“十四年前,你母亲曾交给我个物件儿,以此调换了条信息,嘱我十四年后奉告你,”闲散道人不紧不慢地论述道,“现在你有两个挑选,要么取回物件,要么拿走信息。”
麦冬猛地展开眼,游移一会儿,伸手把迟南君的爪子拿开,悄无声气地穿衣、下床,摸黑走出阁楼。
“等等。”
想了想,麦冬又扣问道,“会触及到青姨吗?”
“你只需在二者当当选其一,”闲散道人的嗓音如同砂纸般,悠长而又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