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欲哭无泪,却还要使出满身力量抱住果娘,免得她一个仰倒,再栽下去。
颖娘面如死灰,没有一点生人赤色,声音是丫头从未听过的锋利,眼底更是藏着深深的惊骇和茫然。
固然不消看都晓得本身的模样比女孩儿更狼狈,可阿芒脑袋里已经闪现出了本身头一回见她的模样来。
小女孩儿眼睛肿着,鼻子通红,脸颊上横一道竖一道的不是灰尘就是泥垢。
又是一夜无语,阿芒倒是几近一夜都没有合眼,好轻易比及天涯暴露鱼肚白,就起家洗漱,却没有像昨儿那般径直外出,而是先找到颖娘。
阿芒返来了,丫头也就有了主心骨,天然道好,两人合力将山洞清算洁净,已是落日西下,果娘已在颖娘怀里睡着了,颖娘耷拉着脑袋坐在那边,又不晓得在想些甚的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东边天涯方才暴露鱼肚白,阿芒就交代好丫头,孤身出去探路,这一去就是一整天,待到返来时,丫头已经在颖娘的帮衬下,挨着山洞入口,接了一间简易的草舍框架。
抿了抿嘴唇,一鼓作气地同她筹议:“能不能先支给我五两银子……”
“阿芒哥,你可返来了?”丫头又惊又喜,这才幽幽吐出一口浊气来,三魂七魄归了位。
小脸红扑扑的,一双杏子眼仿若会说话,头发虽未几,却梳着丫角,半旧的棉布衣裳洁净整齐,更加映托得她玉雪敬爱。
就同丫头筹议道:“我看这处山洞不错,我们就在这落脚吧!”又忍不住瞥了颖娘果娘一眼:“先把这清算出来,也好叫她们歇歇脚……”说着顿了顿,又道了一句:“至于其他的事儿,今后再说罢!”
果娘把小脑袋耷拉在颖娘的肩头,抿着小嘴,只是绞手。
四下打量了一番,对劲地点了点头,又不由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另有一桩功德儿。
果娘仍旧张大了嘴巴哇哇大哭,丫头急得满头大汗,转眼看到颖娘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更是头都大了,却还要咬牙安抚她:“颖儿姐,你别焦急,我们先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先把气味顺下来,有甚的我们待会儿再说。”
好轻易待到日上中天,阿芒踏勘返回的辰光,看到的就是如许一幅场景……
就连丫头都被她周身高低披收回来的寒意唬得怔在了本地,更别说果娘了。
虽是光秃秃的荒山,可既然已经有了水源,草木都已垂垂逢春、重新复苏,植物焉有杜门不出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