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惑,返来奉告再天井里扫地的阿芒:“这都傍晚辰光了,不搁家用饭,这都上哪儿去?”
颖娘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着可贵的笃定同自傲。
一进门就是起居室,依颖娘看来,面阔不会超多一丈,进深也就一丈多一点。临窗架着一张木炕,上头摆着一张小炕桌,两边是炕柜,都安着小抽屉,颖娘一见之下就很喜好。
挪开视野,颖娘已是指着满满一桌子的匣子同他们道:“这里一共七十三份酥糖,除了街坊们每家一份外,剩下的,我想保婴堂、镖局,另有义十八那儿,我们也都送一点吧!”
在每只匣子正面中间位置印上“和”字儿,颖娘又带着大伙儿装匣。四味酥糖,每只匣子十六枚,每种味道四枚,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匣子里,说不出的清爽精美。
摇了摇果娘的小手:“果儿喜不喜好这里,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俱都忙了一天了,颖娘带着果娘洗漱过后,就同大伙儿道了晚安,去了东头她们姐妹起居坐卧的套房。
下馆子啊,范老二听着有些恋慕,只是送了张大哥出门,就见巷弄里陆连续续的就有街坊携家带口、说谈笑笑的出门去。
范老二托着下巴,不晓得在想些甚的。
蹲在杂物房前清算柴禾的本事听了就道:“会不会同张大哥一样,都出去下馆子了?”
柜子左手边,又摆了一对椅几,恰好与阁房的房门齐平。
“对对对,是要送的。”范老二头一个表态,不住点头,又去看阿芒。
礼尚来往,除了感激,他们也没旁的物什能来一偿他们的感激之情,一点儿自家做的茶食,略表情意,仅此罢了。
幸而有张大哥在,站出来替他们主持大局,帮着他们先容欢迎,倒也不至于慌手慌脚地怠慢了贺客。而一众街坊们或是瞧着他们都是些孩子,都不忍给他们裹乱,常常说上两句话,就放下贺礼分开了,拦都拦不住。
挑开阁房的门帘子,头一个映入视线的就是右手边的围子床,床挡板上雕着四合快意的纹样,非常精美,左手边则是一溜与屋梁齐平的顶箱立柜。
下馆子这得花多少钱?这里住着的可都是没有财产的人,有这份闲钱,还不如攒下来购置财产,积少成多,就连耗子背上一蛋壳的油都能攒上一大瓶,没事理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