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西市僻静的巷子里,青羽下了马车,只见一带青墙乌瓦,高大的树枝探出墙来,郁郁葱葱。比起方才的闹市,的确是清幽的地点。
青羽忍不住伸手去夹了一块酥饼,正要塞进嘴里,却听墨弦道,“你的手链呢?”
都城并不如青羽设想的那般悠远,几日车马,几日水路再几日车马,便入了都城矗立的城门。而都城的繁华却超乎了她的设想,趴在马车的格窗向外望去,当真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林立的商店,酒楼茶坊,满大街别致的小摊,行人如织,呼喝声此起彼伏,一双眼睛只觉着不敷用。
“怎叫打搅,实是离珵之幸。”他嘴角上扬,“另有,小师妹还是直接叫我离珵,叫主事太生分了。”
走过一个街口,进了一间两层的茶馆,选了临窗的位子。很快上了茶水和四色点心,松子百合酥,枣泥酥饼,蜜汁蜂巢糕,和杏仁佛手。虽不是甚么别致的点心,做工倒是极其精美,光看模样就非常诱人。
青羽见她玉雪敬爱,当下感觉非常靠近。佩儿将那木托置于案上。“这是主事叮咛备置的衣裙,女人随便取用。”
隔着衣袖,他能发觉到她的手确切冰冷,下认识地握住,持续往前走。
青羽前脚踏入本身的斋房,一名酒保已跟着出去。青羽一看,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手捧木托,内里几套衣衫。
“的确栩栩如生。”头顶上传来一句。
小丫头脆声道:“青羽女人,我是主事派来服侍女人的,名叫朱佩,女人叫我佩儿便可。”
墨弦沉默半晌,“我可有叮嘱需随身照顾,不成等闲取掉?”
案前一人本来握卷而读,闻声声响,抬开端来。明显看着儒雅俊朗,眉眼间却有几分玩世不恭的风骚态度。满身披发着两种相反的神态,倒不令人感觉古怪。
青羽见他性子舒朗,也就利落地应了,回身告别。轻灵美丽的身影消逝在廊外好久,离珵方回过神来,唤了酒保进屋。
离珵见她黛眉雪肤容颜出尘,身着一件青色山袍,如墨的发间也只插了一支木簪。几无润色,却涓滴不减其芳华,举止落落风雅,心中不由一赞。“小师妹刚到都城,一起疲累,不如先疗养几日,在城里四周逛逛。别院的事情倒是不急在一时。如如有何需求,尽管找我。”
她刚将带来的物什安设好,已有酒保候在门外,传话说别院的主事请她畴昔。
墨弦发觉身后非常,回身看她,方才还活泼飞扬的一张面庞,现在已是惨白。他隔着衣袖搭上她的脉搏,“你在怕甚么?”
她挑了一套淡黄色深衣浅紫色袄裙,背了随身的麝幐,正欲出门,舒窈已迈进门来。“看来我来的恰是时候,衣服都换好了,快走吧。”两人携了手从中院讲堂侧门而出。
她忙忙地低头,手腕上空空如也,当下一惊,酥饼掉回盘里,“我,我不晓得,本来一向在这里的……”
青羽急道,“没,没甚么的,约莫是有些累。”
巷子弯了几弯,就入了西市最繁华的地段。青羽吃了两串的冰糖葫芦一整块莲子红豆糕以后,又被街头捏糖人的紧紧吸引,手指上粘着腻腻的糖浆也顾不得擦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身发明舒窈不知去处,她愣了一下,想想来时的路都记得,便没放在心上,又扎进人堆看那捏泥人的手中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