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处都查了,栖桐院也不能是例外。”墨弦猛地发话,青羽一个激灵,仓猝伏身道:“一共十二个坛子,五只在后院,五只在溪边,另有两只在廊前橘树下。”
“甚么东西助燃?”无城问道。
青羽脑袋嗡地响了,平生最恨被人冤枉,长亭这一番话,听起来事理是没甚么错,可本身的确与此事无关,现在何故连个为本身辩白的机遇都不给?转眼就瞥见泽芝嘴角没如何讳饰的笑意。
青羽一头雾水,“师父,这几日我真的没有取酒,也断不会拿去药斋。”
青羽走上前扶起泽芝,方才急着想问他是否安好的话,不知为何竟说不出来。他也未再多语,回身去检察火势。
“栖桐院,我们不好随便入内,既然青羽女人这么说,那应当不是那院子里头的。”那司长很诚心道。
她吃紧起家,内心竟是诸般恼意。她向来不肯本身狼狈的模样示于人前,更何况是他。
一进门,青羽就感觉氛围不太对,呼啦啦坐了一屋子的人,屋子中间跪着泽芝,药斋的管事一脸不加粉饰的愤色。约莫是刚说了一通,正闷头饮茶润嗓子,放下茶盏又持续道:“你可知昨夜药斋里的丧失多大?平常草药就不谈了,几箱子令媛难买的药材,烧的就剩下渣渣。你一句甘心受罚,就算畴昔了?”
泽芝伤的并不短长,只手臂上燎起了些水泡,照理应是火辣辣的痛,她倒不感觉。略略敷了些膏药,再抵不住困乏,合上了眼。一番乱梦,梦中觉着周身为热意环抱,身材轻灵,竟似浮在半空。有甚么困在神识深处,呼之欲出。
泽芝微微欠了欠身子,“药斋以内并无酒水,即便是药酒也都是存在地窖当中,数量都记录于册,能够很轻易查明。”
泽芝的声音不高不低,透过喧闹救火的呼喝声,刚好传进她的耳中,“多谢山主拯救之恩,如此凶恶,竟让你这般不顾性命……”
话未说完,外头有人仓促入来,拜在堂下。世人一看,是护院卖力调查此时的司长。“禀各位主事,部属已查明,火确切由书房烛台而起。但是以后却被易燃之物,引至后院,这才点着了药库。从书房到药库间隔不近,若非有助燃的东西,毫不成能涉及。”
次日一早,青羽方取了溪水里泡的那壶酒,要送去风雩轩。走到一半遇见仓促赶来的酒保,说师父寻她去浮曲阁。酒也来不及放下,就这么揣着,跟着去了阁中。
那司长顿了一顿,又顿了一顿,才回道:“应是酒水一类。”
星回本是路过,瞥见她的手咔嗒一下搭在了烛台底,烛台晃了晃就要倾倒。他本是想顺手做小我情扶上一扶,看了一圈,觉出不甚平常的气味,因而决定还是假装没瞥见。烛台晃了几晃就真的倒了,燃结案上的纸又顺着跳上了垂帐。
“药酒已经去查过了,”那司长接过话,“确是无缺无损,皆在地窖当中。”
青羽内心有些闷,觉着再说下去,就是无觉得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段子,遂减轻了步子走上前去。
司长很快就折返返来,十二个坛子都在,且都满着,只要一个坛子已经见了底,上面覆着新泥。
“你可还好?”他见她面色不佳。
那司长又道:“书院里存酒的处所也都查过,并无失漏……”
青羽将那酒壶又往袖子里塞了塞,就听师父的声声响起,“别藏了,你院子里,可少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