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只觉落入冰窟，浑身刺痛，仅存的认识也在渐渐消逝，苗条的水草在身侧扭捏如明丽的舞姿。垂垂瞥见一些面庞和气象，仿佛格外熟谙，又仿佛从未见过……
青羽垂目并不理睬，洛青也不恼，放动手中茶盏，起家坐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右手握起，软滑如脂却冰冷。见她满眼怒意，又缓缓放下。
“你敢！本想拿些给你，现在不必了。”她佯怒。
青羽看着他的背影消逝，眼角仿佛另有他指尖的温度，只觉脸颊又热热地烧起来。回身欲拾起地上的木勺，却不谨慎撞倒了一旁的酒盅，碎是没碎，却一道细细的裂纹，令她好不心疼，怔怔地入迷。
青羽想躲开，哪有半分力量，只能任由他上前，将本身拦腰抱起，往屋外走去。
正踌躇，酒保抬眼，顿了一顿，又道：“离主事已知悉此事，青羽女人可放心前去。”
青羽只觉浑身炽热，手指死死抓住裙摆，额上垂垂沁出汗来。
她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感觉，一旦出声，仿佛将是一段长悠长久的商定。
“你自小为山中书院收养，通琴术药理，识法术，博古籍，这些早有耳闻，只是另有一些恐怕并不为人知。”洛秦望着她的双眼，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神采。
她一惊，公然感觉周身有力，垂垂面前灰蒙起来，“你堂堂上书院少卿，岂可如此？”
“以洛大人神通，会查不到我的来源？”她只觉认识垂垂恍惚，挣扎着试图保持复苏。
洛青见她仿佛不经寒意，有些不测，“女人怕冷？”
院内亭台楼阁看似浅显，途径石山和树灌的位置，却总有些说不出的独特。仿佛模糊含着阵法，却有不甚清楚。青羽一起跟着，一起揣摩，始终看不透。
“嗯，车马已经在外候着了。”他迷恋她的容颜，用指尖细细摩挲她的眉眼和唇角。
青羽点头，“这便走了？”
青羽本来想问，三教讲论，儒道佛三教名家相互攻难，将是多么盛况，为何门前只她一人。抬目睹庙门连缀不见绝顶，考虑或许走了偏门，也就没再游移，随了那人步出院中。
青羽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报歉的意义，也不好恼他，“洛大人事件繁忙，遣人领我前去就好。”
洛秦也不拦她，“女人是能够拜别，我只是担忧现在你的身材欠佳，恐怕走不出去太远。”
“女人聪明，的确没有。”
洛秦抓在阑干上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眼睛是一瞬也不敢分开水下绝伦的身影。
游移间，一名看似管家的男人上前道：“青羽女人，请随我入内，大人叮咛，让女人先小憩半晌，自有人领去讲习之地。”
过了一段游廊，穿过一扇新月门，面前豁然开畅，庭中一棵巨树，很有参天之势，古藤低垂，前临池水，虽清澈见底，却透着幽绿之色，除了些蔓生的水草，水中并无活物。站在池边只觉彻骨的寒意阴冷，青羽不觉一个颤抖。
洛秦大喜，凑到近前，“是谁？”
她俄然想起一事，赤脚跑出屋外，执了小铲，蹲在院里南角桃树下挖起来。不久，闻声清脆的碰击声，改用手刨土，很快暴露一只瓦坛。
他作势又要攻城略地，吓得她赶紧跑开，又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你乖乖待着，我寻了舒窈来陪你。如如有甚么事，傅隐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