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好几日都在揣摩青羽脚上的那串链子，很眼熟的东西，恰好想不起来。问三微，他只说恐怕她记错了。现在她也只敢在青羽睡着的时候，悄悄蹲在她的榻边揣摩揣摩。链子倒没甚么，黑乎乎沉甸甸的。奇就奇在内里的这些银线，看似一触即断，恰好坚固非常，竟还可束了她的双翼。
帐后的她起家，徐行走到洛秦面前，没有任何神采，“如何能够免了凡芷的极刑？”
凡音仓猝伸手扶着她，“这个上书院少卿，还真是个混蛋，好端端地为何锁了你？”
傅隐坐直了身子，“那是天然……”看她神采有些黯然，轻笑道：“你院子里埋着的那么几大坛子，够他们喝上一年了……”
洛秦取结案上茶盏，“钟律令还漏了一条，被顶替的人，也是极刑。”
她至今没有想明白，那次何故仓促地从他怀里摆脱，实在就在他身边做一只腓腓，又有何不成。
他把火钳放回盆边，取了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你师父很顾虑你，现在每日去送酒水的，是新来的一个小丫头，他老是把她叫成你的名字。”
“你如何不问我如何出去的？”
祁言之慎重道，“只怕明天洛大人带不走她。”
青羽猛的昂首，“你对她如何了？”
“你连长庆楼的酒姬都认得？还帮你寻东西？”他将她上高低下看了好几遍，“以往真是小瞧了你。”
“还是没有眉目……”她寂然道。
有陪侍入屋，手持一个木匣。
榻上铺着她睡惯了的被衾，她只感觉浑身疲惫，倒头就睡。这一觉很沉，展开眼的时候，天已微微有些色彩。她将统统规复如初，细看了一回阵法，并无窜改，方展翼拜别。
“不成！”祁言之猛地出声。
青羽感觉一阵眩晕，伸手扶住身边的木椅。
“你当初能找到我，这个处所能出去应当不是难事。”她动了动脚，脚踝上一阵钻心的痛，不由皱了皱眉头。
少时，洛秦入了殿来，祁言之迎了坐在案侧。青羽悄悄将那琴架挪了位置，只侧对着。再加上鮫纱相隔，估摸着看不逼真。
她又去过离珵的府上，坐在后院梧桐的枝丫间，房里的灯火融融。她看着他携着老婆，谈笑着入了屋子，二人身影相依地在案前，共描着一幅山川……他将她的发绕在耳后，一如当年对本身的模样……而那夜所见的，他的悲伤与痛苦，仿佛不过是她本身的一个错觉。
入夜的时候，有人排闼而入，屋里没点灯，那人摸索着把烛火燃了，走到她面前：“我说丫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也就这么些日子，如何就被人锁了？”
那院子里整夜都有灯火，仿佛一向在等候远归的旅人。去探看了几次，终是没忍住，在一个大雪的早晨，落在庭中。
泽芝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悄悄倚在他的背后，“这话也不错……”
他看着她眉头又皱了皱，“三日前晓得了，你能救到她？眼下，长栎那边，孟辰在四周寻觅，我估计是没甚么用处。不过既然洛秦操纵她威胁你，她的安危应当不消担忧。倒是你那些个物件，寻的如何了？“
“凡芷是三日前被人劫走的。”他叹了口气。
入冬后，都城早早就落了一场大雪，乐府里除了行路的小径被打扫洁净，其他的都裹着厚厚的积雪。红色的飞檐和墙垣，雪地里极是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