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手搭凉棚,向远处望去,脸上显得有些焦急。
俄然,大树的树冠处,叶子“窸窣”地摇摆作响,很快,绿叶被扒开,一条肥大的身影从绿叶间闪现了出来,只见她三两下便爬到了树的最顶端,踩着一根枝桠,一手扶着身边的树干。
……
转眼间,大雕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蓝终究笑了,哥哥,哥哥,快看,快看。”上面传来一声雀跃的男孩声音,紧接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也爬了上来,也是一身的绿色着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严峻地护着他的少年。
徊蝶的眼睛始终大大地展开着,木木地看着头上的天花板,那边有一盏浅橙色水母状的水晶吊灯,披发着温和的淡淡黄光。
是一只玄色的大雕。
“哥哥甚么时候骗过你?”少年含笑地点点头。
“如何还不见矢返来的?”小男孩把嘴巴撅得老高,“他明显说过,明天会返来的,又哄人……”
……
靠近丛林边沿的处所,都是些苍松翠柏,混生着些高大的榕树以及低矮的灌木,到处能够看到被折断的树枝,枯萎的枝叶横七竖八地躺在杂草丛中,上了年事的树干上都有着或粗或浅的伤痕。
……
“矢真讨厌,又不让我骑……”小男孩忿忿地说道,引得护着他的少年赶快来安抚,“小泠不要气恼,待会,哥哥叫矢把他的大雕也让你来骑一骑,可好?”
身后的少年宠溺地笑了笑,揽着小男孩在中间的一根枝桠上站稳。
帝国之战已经结束了将近一百年,但是战役留下的陈迹还清楚地印刻在这片曾被培植过的大地上,影象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忘记的。
暗中如潮流般向她袭来,很快就将她吞噬掉。
……
“是喔。”是妇人和顺的声音。
这里是那里?
徊蝶内心想着,这段对话如何似曾了解?
小男孩有着一头和婉的栗色短发,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一双活泼的大眼睛,骨溜溜地转着。
“真的?”小男孩又规复了镇静的干劲。
谁?谁在说话?
“妈妈,妈妈,你看,你看嘛,这里有一只胡蝶!”是小女孩青嫩镇静的声音。
眼睛向四下张望了一遍,紧挽着的嘴唇渐渐地扬起一抹含笑,不较着,却教人移不开眼。
“妈妈,它为甚么不动了?”小女孩猎奇的声音。
少年本就只要一只手抓着树干,被小男孩如许猝不及防的一扑,顿时重心失准,身材后仰就往下倒去,连带着挂在他身上的小男孩。
“蓝又不笑了,哥哥,都怪你慢吞吞的。”小男孩垮下脸来,不满地咕哝着。
“……”仿佛听到一声无法的感喟,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只剩下无边的暗中渐渐将她包裹住。
徊蝶躺在黑暗中,她眼睛睁不开,但耳朵里模糊约约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身边的少年,小麦色的皮肤,长得非常高大,稍显方形的脸,五官非常深切,刚毅中隐含着一丝的狠绝,但因为嘴角那道宠溺的浅笑,让他整张脸看起来很温和。
“矢,我也要骑上去。”小男孩喊道,但大雕只是擦着树叶,绕着他们站着的那棵大树转了一圈,落在树下的一块空位上。
“嗯,我想它大抵是爱上了这朵花,舍不得分开吧。”妇人声音里透着深沉。
将军那仿若打量着一件贵重瓷器的观赏视野,那赤luo-裸地在她身材上来回梭巡的核阅目光,她仿佛感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