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强凌弱之辈自古至今从未断绝。但是如果强者胜于弱者太多,弱者群起攻之而无用的时候,环境就很伤害了。”沈楼仿佛意有所指,见音希声面色黯然了一下,才又问道,“更何况,你就不想晓得,都是凡人孕育出的后代,为何竟会有人天生具有修仙、修魔乃至修神的资质呢?”。
祝小九的脸都被挤得变形了,别说开口,就连唔唔哼哼的声音都变得非常微小,极其合适林莫所谓“合格围观党”的标准,让他对劲地笑了起来:
“这不就是沈楼跟我们说的吗?”祝小九悄悄戳了一下林莫的肩膀,抬高声音问:“师尊呀,我们究竟要在这里躲多久啊?”
但是――
但是,山颠上的两小我影却纹丝不动。
沈楼干脆地答道:“没错。”
祝小九此时已经将本身的脸挽救了出来,揉着脸还对峙辩驳林莫的话:“师尊,或许人家就是因为不在无聊的处所操心,才气用心致志修炼的呢?”
“正如你方才所说,人族的悠长与繁华才是你真正的、也是独一的目标。”音希声缓了缓,凝声道:“但是,解除外族,打压神明,并不能真正处理题目。”
“喜好那种东西的恐怕只要你吧。”林莫不觉得然,好似全然健忘了本身经心安插的(并露馅了的)演出,只如有所思道,“不过,半真半假倒是有能够的。”
“对,真正的题目在人族本身。”沈楼干脆地承认,“以现在的人族,就算我们毁灭了神明,他们也会本身造一座新神出来的。”
“回想之前的统统表象,本相的确让人一筹莫展。你所做的事情枝蔓太多,再加上人族先祖无数成心偶然的设想,使阿谁庞大的打算有如一株参天大树,上面有许很多多枯萎的枝条,又有不竭萌发的新芽。若想厘清,只怕走不了多远,就只能不竭陷于不知来龙去脉的迷雾当中,举步维艰。
祝小九那里敢粗心,仓猝严阵以待,他将林莫往前面推了推,严峻兮兮地凝固满身力量,织就了一个丰富的法力罩,只等大浪来袭――
海市当中,现在厮杀之声仍未停止,另有零散的血花倾泻在门路上。
“为了人族。”
音希声沉默无语。
如果有修士为恶,凡人如何抵挡?
“你想束缚人能具有的力量。”音希声喃喃道。
埋没在一边的祝小九睁大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模糊掠过一个非常不祥的猜想,这在贰心间投下了一片庞大而可骇的暗影。
“因而,我只好放弃这条路,换了另一个思路――
尚未靠近云山,它便突然崩溃,化为虚无。
祝小九瞅瞅他,没有说话。
“是啊,我老是以己度人。”音希声也笑了,“我总觉得其别人也会跟我一样,挑选与本身最为符合的那条路。
沈楼只淡淡道:“这是天然。”
“追本溯源。”
修士的出错与歹意的萌发,并不比凡人更难,
“我要做的事情,谁都禁止不了。你也不例外。”
“哦。”音希声拖着长腔望着她,“既然不想说就不要说嘛,乱来人就没意义了。算啦,我还是持续说我的猜想吧。”
她的身后,是由一层奇特薄膜培养的墙壁,被风吹拂着,泛动开了水样的波纹,使她的身影有些昏黄。
“修炼恶之道确切需求祭品,如果真能将天下拉入歹意之狱,倒不失为一条便利的证道之途。不过――”沈楼笑着摇了点头,“你还是太拘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