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洗完澡,墨黑的头发湿漉漉地没来得急吹干,水滴缓缓流下,在发间凝集成水珠,滴落到棉质的居家服上,领子已经湿了一周,看起来过来的很急。
半途,他又停下了,愈发冰冷的脸蓦地扯出一丝笑容,却比不笑时更加可骇。
“我叫你闭嘴!”唯独前面的话,他此生都不肯意再听到!
他绝对不答应!
肝火在他胸口上翻涌乱窜,不顾秦暖的抵挡,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不是你要说三年前吗?好,我就满足你!”
不是要她别再呈现在他面前吗?
三个字似尖刀,把把刺中顾向席心脏最柔嫩的处所,他蓦地停下统统行动。
看着他冷冽的神情和通红的双眼,秦暖晓得惹到他了,也晓得顾向席生机有多可骇,但她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勇气,嘴上的话不但没停,还持续说了下去:“我为甚么要闭嘴?那天我跟你说……”
短短时候里,她说了三次别碰她……
安静淡定再也假装不下去,顾向席的神采逐步冰冷,他的双手握成拳状,将铝箔包装的药捏成一团,手背的青筋高耸起来。
“你给我闭嘴!闭嘴!”那些压抑住的肝火像是找了冲破口,源源不竭地冒出来,全部房间都满盈着浓烈的伤害气味。
“已经没事了。”秦暖晓得头还很疼,但是比拟较待在这里,让她更感觉难受。
“以是呢?”
在秦暖的印象里,顾向席向来没有暴露过狼狈,更没有这副形象在她面前呈现过。
缩在墙角的人,睁着大而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那是面对伤害的猛兽产生的惊骇和警戒。
秦暖下认识地今后退,直到抵在墙上没退路后,只好伸手去抵挡:“我说了,别碰我!”
“凌晨三点,你去哪儿?”顾向席的声音很安静,没有前一句话的冷冽,像是在心平气和的扣问。
三年前的字眼仿佛触碰到了顾向席的逆鳞,他俄然披收回骇人的气场,怒不成遏地握紧拳头,差点将手里的温度计捏碎。
顾向席的嘴唇抿了一下,眼底流转过甚么东西,稍转即逝。
他玄色的头发不再滴水,未打理有些混乱,却毫不影响那张精美的脸。可这张完美到极致的脸,说出的话却冰冷而无情。
她站着没动,眼睛从温度计上挪开,对上他的双眼:“顾三爷,您这是甚么意义?”
熟谙的触感让她一惊,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你别碰我!”
捏着包装盒的手被卡的生疼,他浑然不知,耳边只剩上面前的人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
“何况,我们内心都清楚,三年前到底产生了甚么,不是吗?”
“当初我让你开价,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如何,现在又要拿这件事来当谈资,要跟我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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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惊地昂首,又敏捷点头,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但顾向席却能一击射中她的软肋骨,让她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场,像是被捏住命门,一下子胆小下来。
“我奉告你,那晚你有多主动!要不是你非要缠上我,我能跟你产生那种事?也不看看你本身是谁!”
“要说的话,三年前我已经说过,但我不介怀再说一遍。你秦暖,在我眼里,甚么都不是!碰你只能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