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观音深知庄祁和天帝夙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既感觉无错，又要如何承担此果？”
“你觉得我会让你为所欲为？”庄祁眯起眼睛，对着另一个本身说“你”非常奇特，但是邪灵不这么想，“你只是身材，我才是灵魂，只要我返来，才是精确的。”
“凭甚么我背？”张先敏一怔，又道：“凭甚么听你的？你现在又是甚么东西？”
时空在那一刻呆滞了。
“魔尊三思啊！舍弃魔力要接受割肉剐骨之痛，那是千年的科罚！莫要上了他的当！”
“你丫的。”张先敏不晓得这是如何一回事，只是庄祁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让他不爽，刚想呛声，龙渊的剑气便到了面前，划过他的脸颊、也划开了他的肩膀，脖子上也绽放一道血口。
......
“我？”庄祁一挑眉。
“魔尊。你可知错？”
“嚓”的一声脆响，是康釉蓉碎成纸片后收回的。
邪灵恐惧地一撇嘴，庄祁的身子让它不适应，它抬起胳膊，伸展懒腰，比如公园里晨练的大爷大妈一样安闲轻松。骨骼伸展时收回“叭叭”的脆响，让它的表情空前好了起来，目光落到张先敏身上，计上心来。
“本尊一向在就事论事。”庄祁整了整衣衫，抚平每一丝褶皱，“生灵也好，死灵也罢，因果已经种下，我自会承担。”
“林稚秀？”张先敏对上林稚秀的眼睛，脱口就是一个“滚”字。
劝止声此起彼伏，庄祁充耳不闻。
――魔尊为寻一亡灵大闹冥界，扰乱众生次序，踏足冥界不太短短半日工夫，在人界变成的倒是长达三百多年的战乱。为降服魔尊，天界继而派出诸多神兵天将，最后由观音大士出面，重新将魔尊弹压。
“不不不，不是‘你’，是这副身子。”邪灵解释道，他靠近庄祁，做出要拥抱的姿式，伸出了胳膊又收回来，满足地高低打量，“我等了这么多年，终究啊。”
邪灵过分于胜券在握，过分于胸有成竹，让庄祁皱眉，但真正让庄祁焦炙的，是他感受不到龙渊的气味。
林稚秀才复苏过来，身材也没有规复，被他甩开后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又拽住张先敏，“背上大师，我们走！”
“大士夙来公道，有何见地？”庄祁眉眼淡淡，本来吵嘴清楚的瞳目，在成魔后化成血红，观音内心一颤，避开庄祁的目光，垂下眼睫，望着本身瓶里的柳枝，“那只野物已经投入牲口道循环六遭，第七遭恰好投入人道，然方才混乱，又引发人界动乱数年，本座允那野物生生世世投入人道......”
邪灵抬起手，庄祁感到眼皮更加沉重了，意志也低沉，像踩进了棉花了，垂垂地，缓缓地，沉了下去。
“没有效的。”邪灵像是洞悉了庄祁的每一个设法，“龙渊已经不受你节制了。”
“你竟不知错！”天帝大怒。他看不惯庄祁的一袭白衣，看不惯他盖过天界的风头，这类看不惯是由来已久的，非论是庄祁堕仙前，还是庄祁成魔后。“要你好都雅看吧！三界众生，生灵涂炭！另有这冥界，一那由他【注】的亡灵皆因你而不得往生！”
庄祁勾唇笑了笑，如果在乎这些，他就不是庄祁了。正因为未曾在乎过，以是等闲堕了仙，连成魔都没有甚么考虑，想做就做了，只因魔能不受善恶的拘束，但当魔界也有了品级的分化、轨制的建立，曾经自在安闲的魔界也没有了甚么意义。倒不如去做个摆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