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中,灯盏微明。
赫连涑一言不发,倒在草席上,浮泛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月光。
常寿有些难堪,他不想惹太子殿下悲伤,但是——
好久,见他安静下来以后,璟帝才问他,“珏儿这是不是你的玉簪?”
只要稍稍动一动,手腕上就传来蚀骨的疼痛,不一会就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涌出红得惊心的血液。
“那好,为我去办一件事,必必要竭尽尽力。”他从白裘中拿出了令牌,翠绿的玉牌上绘着龙纹,上面写着四个字“东宫太子”。
“是,父皇放心。”说完,容珏垂下了羽睫,弱不由风的模样。
“帮我找到她,不吝统统庇护她的安然,如果有需求能够用我给你的令牌救下她。”
容珏望着他,眼里的铅云淡去,规复了澄彻暖和的模样,“与你无关,只是我不好,身子一向孱羸,只怕是光阴无多了。”他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神采落寂而安静。
行刑以后,暗室被关上,一片暗中,只要清冷的月光落在草席上。
痛!赫连涑伸直在草席上,长发混乱夹着草屑,因为失血过量,脸上只剩一片惨白。照在莹莹的月光下,恍若一个死人。
“太子殿下千万不能这么说,主子必然想尽体例让你活下去。”常寿神采吓得发青,他记得“东宫夜食”那件事,全部东宫上高低下统统的主子都被杖毙了,现在来服侍太子的都是新挑的宫人。
常寿跪在宫门外,声音焦心,“殿下但是出了甚么事情?需求主子出来奉侍吗?”
璟帝晓得容珏在扯谎,容珏很少扯谎,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处。璟帝没想再问下去,只当默许了容珏这个来由。
手中的玉簪细滑而冰冷,是一块新玉。明显是有人仿照了他的玉簪,不久前打磨出的簪子。为甚么要这么做?昨日想要突入东宫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常寿公公不敢坦白,将他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清楚。
但这个女人还不能死,王爷说她另有操纵代价。断了她的手筋,是为了抨击容珏,谁让她与容珏有非同普通的干系。他就是要毁掉容珏在乎的统统,让容珏尝尝生不如死的感受。
“赫连涑!”他一声惊呼,从恶梦中惊醒。惨白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纤瘦的手指捂着本身的胸口,喘气不竭。
“只要我好好活着,你当着情愿为我做任何事?”容珏浅笑望着他,此次的浅笑格外动听,就连清澈的眼睛都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