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小手被嫣红的血浸满,手腕间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外翻,血红的皮肉触目惊心。伤口上洒了止血药,若听任她不管,半晌以后她就会失血而亡。
“太子殿下千万不能这么说,主子必然想尽体例让你活下去。”常寿神采吓得发青,他记得“东宫夜食”那件事,全部东宫上高低下统统的主子都被杖毙了,现在来服侍太子的都是新挑的宫人。
常寿终究被吓回了魂,他一个做主子的只要听太子的号令,那里有挑选的权力?如果他真敢说个“不”字,只怕太子殿下真会大病不起。
好久,见他安静下来以后,璟帝才问他,“珏儿这是不是你的玉簪?”
“太子殿下放心,固然现在全部夏安都在通缉她,但是还没有抓到她。”
“把昨夜的事情都给我讲一遍”他靠在软垫的椅子上,神采惨白得吓人,连着唇色也更加淡了起来。
东宫中,灯盏微明。
“闭嘴!”他一声怒喝,冷风呛进肺里,他一阵清咳,清澈的眼里也染上了雾气,“她不是犯人,不准这么说她!”
“帮我找到她,不吝统统庇护她的安然,如果有需求能够用我给你的令牌救下她。”
手中的玉簪细滑而冰冷,是一块新玉。明显是有人仿照了他的玉簪,不久前打磨出的簪子。为甚么要这么做?昨日想要突入东宫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只要稍稍动一动,手腕上就传来蚀骨的疼痛,不一会就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涌出红得惊心的血液。
容珏握着簪子,手内心一片凉意,他望着璟帝轻笑,“是儿臣的玉簪,只是这发簪不久前被儿臣丧失了,不知是谁捡到了它?”
但这个女人还不能死,王爷说她另有操纵代价。断了她的手筋,是为了抨击容珏,谁让她与容珏有非同普通的干系。他就是要毁掉容珏在乎的统统,让容珏尝尝生不如死的感受。
“是,父皇放心。”说完,容珏垂下了羽睫,弱不由风的模样。
归去又能如何?她已经不再是阿谁无忧无虑的涑玉公主了。十六年来,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狼狈到此,她想抬手擦一擦眼泪都是期望。
容珏望着他,眼里的铅云淡去,规复了澄彻暖和的模样,“与你无关,只是我不好,身子一向孱羸,只怕是光阴无多了。”他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神采落寂而安静。
骨节清楚的手指松开,翠绿的玉就掉在了地上,离常寿不过几寸的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