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涑认出他是昨日送走容珏那些人中的一个,他如何会来这里?莫非是容珏让他过来接她一起走的?
燕王大惊,“莫不是女儿你已经有喜好的人了?”
统统的侍卫都不敢多问,整齐地答复“是!”
和她相处的三日,是他生射中最欢愉的光阴。
赫连涑悄悄的望着他,眼中泪光流转,握紧了手中温润的白玉发簪,因为哀痛娇弱的身子不住颤抖着。
少了福安的东宫,沉寂空荡得让人惊骇,他一遍遍回想着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脸上光辉的笑容,在落日下妖娆的舞姿,给他取暖的夜晚,都只是藐小的细节却能够让他高兴一整日。
她脸上先是欣喜后是绝望。呆呆地望着黄沙中站着的男人,小声问他,“我不想回大燕,能够和他一起走吗?”
醒来的时候,她还保持着入眠的姿式。簪子紧紧握在手内心,仿佛与手心长成了一体,任何人都没法从她手中拿走。
不一会,晶亮的眼睛里就涌起了水雾,悲伤至极的模样。
听到容珏的柔声细语以后,她哭得更加悲伤了,因为她肯定他要走了,要将她一小我丢在这里,不要她了。
这一刻,她俄然感觉容珏好陌生,她见过他浅笑的模样,见过他哀痛不语的模样,见过他沉默哑忍的模样,却没有见过他如此崇高冷酷,遥不成及的模样。
马蹄声停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归去而非和他一起走,赫连涑望着满眼的黄沙,学着容珏暴露暖和的笑容,“那感谢你,比及了大燕我会让父皇好好犒赏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你是他派来的人。
内心越是哀痛不肯,唇边的笑容越是温和宽大。她学着容珏笑过以后,才明白他埋没的豪情。
梦中有容珏,冲她含笑,眸子眯起满满都是和顺的光芒。
纤细惨白的手落在她的发丝间悄悄摩挲,“赫连涑,等我娶你。”
两年以内产生了很多事,东宫夜食,本该丧命的太子竟古迹地活了下来。重新住进了令人神驰的东宫里,璟帝对他更加体贴正视,全部东宫外都是保卫的御林军。每日的饭食,都先有宫人尝过以后才会送到太子的面前。
“女儿可有看中的懦夫?”燕王大笑着问道。
本来他不住在戈壁里,本来他也要被人接走。等她回到了大燕,让父皇来提亲该去那里找他?
容珏的神采有些惨白,他顾恤地伸脱手擦去赫连涑脸上的泪痕,“你如何这么爱哭?莫非勇猛善战的燕国后代都同你一样?”发笑以后,又温声安抚,“乖,不哭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如墨如绸的长发垂落,映托着面庞显得更加惨白蕉萃。
病愈后的太子仍然衰弱,整整两年都没有出过东宫,但有些人仍不肯放过容珏。只要他还活活着上,针对他的事情就一向没有停歇过。
赫连涑摇点头,这些儿郎高大而结实,鼓起的肌肉被晒得乌黑上面泛着淋漓的汗水。他们能骑马射箭,能交战四方,凶悍之极。
一向闭目安神的容珏展开了眼睛,看到她怏怏不快的模样,柔声安抚道:“不消担忧,我会命人将你送回大燕的。”
容珏松开了手,细心望着赫连涑,想要紧紧将她记着。目光里的伤感再也掩蔽不住,乌黑浅澈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