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商鞅并不推戴太子,反而一力对峙秦王的小儿子该当作为国君。看来此番姬扁也是将赌注押在了秦国。将来即位的秦王是何人,对于六国影响深远。至于商鞅如何与龙葵夫人勾搭在一起,倒是不必穷究。只是如此一来,这个商君看来是真的不能再留了的。
此时已经邻近年节,而王诩与莘奴的结婚可谓双喜临门,二人的成礼并不豪华。
不过这流言流言也不过漫衍了不待半日,便无人再提,那些个一心要与王诩再续宗族交谊的长辈们也不再登门了。
莘奴吓得低声叫了一下,但是莘小猴却被逗得咯咯笑,肥肥的小面庞跟着也微微发颤。
王诩伸出长指,逗弄着伸长小舌的猴儿,不由得笑道:“我的晏晏倒是有乃母之风……”
诸国的明争暗斗,或者在别人看来显得惊心动魄,不过在王诩看来,也不过是一盘更大的棋局罢了。此时最能让他分神的,也便是和莘奴的婚礼。
小女子这般当真保护着他的模样,王诩倒是向来未曾见过,内心一时竟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当下长臂伸展,竟然一下子将她连用女儿一起抱了起来。
姬莹从未推测公子疾竟然会在这时赶来,一时候也是微微发楞,直直地望向了公子疾。
这话让王诩微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会堂以外又有人前来道贺。来者不是别人,恰是在秦国本该忙于措置公事的公子疾。
王诩思了便半晌,对白圭道:“既然商君与龙葵联络,怕是已为姬扁所用。他若成事,那姬扁便相称于盘活了秦国这一盘大棋,占有了气眼,一时便不好翻身了……”
廉伊望着穿戴红衣,巧笑嫣然的新嫁娘,一时看得痴了。正往杯中倒的酒倾洒出来而不自知,一旁的姬莹都有些看不过眼,小声道:“幸亏你我乃是子虚姻缘。如果不然,我这个当你夫人的坐在中间,可真要被你将脸面丢光亮净。
莘奴固然之前也曾来过这老宅,而现在再走近这宅院里,只见一草一木皆是充满了活力。固然大部分院落已经休整一新,但是王诩母亲本来居住的院落倒是原封不动地保存了下来。
白圭明白王诩的意义,说道:“请师父放心,我自会安排。”
观礼的来宾也不甚多,除了白圭和一众弟子以外,便是妫姜与姜云君,以及方才赶到的姬莹与廉伊。王诩本就是个天生不寻求礼节的,施礼也没有落入俗套。因为婚书一早便已拟好,是以施礼时也不消互换婚书。二人膜拜以后,新娘子本该被送入前面的主屋中,但是王诩倒是拉着莘奴的手一起会晤来宾。
廉伊被姬莹调侃,这才收敛目光,一口抿尽了了杯中之酒。姬莹看着他的模样,微微感喟,倒是很能体味这位赵国将军此时现在的表情。
这等妻女团聚的时候,是如何都过不敷的,但是偏生有人跟王诩过意不去。就在这时白圭在门外低声道:”恩师,秦国有变!”
莘奴怀里抱着女儿,刚想昂首责怪,但是看到王诩望向本身的深沉眼神,俄然顿住了。
王诩听了,安抚地摸了摸莘奴的面庞,便起家走出了门外,白圭低声说道:“秦王驾崩,公子嬴驷继位。”王诩听了,点了点头,道:“秦国现在是否安稳?”
白圭又低声道:“听闻商君这几日紧闭府门,据安插在商君府内的暗线回报,曾见龙葵夫人的得力部下出入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