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不能消化本身竟然登上了一个刺客头子的海船的究竟。
当她端起茶杯来到王诩身前,王诩正在剖着第二条鱼,手上尽是鱼鳞,就着她的手饮完了整杯,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水桶,表示莘奴拿些净水过来。莘奴这才想起王诩不喜甜浆,便用竹筒舀起两勺净水,又递给他去饮。
并且说到底,在莘奴十八岁的翠绿韶华里,实在还没有过与哪一名男人倾慕到了极致,毫无芥蒂地与之谈情说爱的经历。与孙伯的那一段两小无猜也不过是尚未成熟的苦涩的青果。而厥后与王诩之间的欲念胶葛,被他肆意的吞噬,更是与情爱毫不贴边。
而他则拿起小刀持续着莘奴未完之事,将鱼肉与鱼骨分开再将鱼肉和鱼皮分开,用白巾布将鱼肉包好。过了半晌,待白毛巾浸出红色,将鱼血全数吸走,王诩取出鱼肉,用小刀迅快地将鱼肉削成薄片,摆设在铜盘里。不大的工夫,铜盘里就铺满了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脍。
莘奴只顾着看王诩,却不知对方的视野也落在了本身的前胸处。
莘奴感觉本身坐在一旁有些不识时务,便冷静地站了起来,拎起两条海鱼走到舢板之上,侧坐在台阶的舢板之上,低头用小刀劈去鱼鳞,破开鱼肚,取出内脏。小刀悄悄刺入鱼腹,顺着鱼骨划去,做到一半时,手指被鱼骨刺了一下,手上本就沾了海水,一时蛰得微痛。
此番出行,除了几名侍卫以外并没有带侍女出来,姜云君大大咧咧地将几条巨大的拍打着尾巴的海鱼拎提上来,扔甩在妫姜与莘奴的脚边,说道:“本日且在船上尝些时鲜的海味。那些个粗人手脚卤莽,反而粉碎了鱼的鲜美,莫不如两位丽姝为我们筹办晚食可好?”
二人这般天然的调笑,让一旁的莘奴看得目瞪口呆。
姜云君一堂堂七尺男儿,被女子拎提了耳朵,竟然不见羞恼,只是顺势扯来妫姜的玉手,在她的手背上悄悄地印下一吻笑道:“手已经甘旨如此,何况亲手制的鱼乎?”
此时船行深海,四周被海面环抱,除了二人带来的侍卫再无旁人,妫姜多少褪去了齐宫贵女的内敛,闪现出的是比姬莹还要外露的旷达。这等较着是堕入热恋中的男女爱,是莘奴平生未曾打仗到的。
可谁成想,妫姜的反应倒是嘴角微微勾起一笑,伸手捏住他的耳垂道:“如果做了,便是酸磨难咽的也要笑着说味美,不然的话先剁了你的舌头喂鱼。”
莘奴刚想本身吮一吮手指,但是下一刻本身的手腕被身后伸出的大手握住。王诩皱着眉,看着她纤嫩手指尖上的一点殷红的血珠,伸手拿过一旁洗手用的净水壶,将她手上的咸水与血水冲掉,又挤了些伤口的血出来,然后简朴的说了一句:“去船舱里坐着。”
她也没法设想妫姜如许温文尔雅的女子,竟然会与姜云君这个与齐国皇室有着这等牵绊的男人堕入如此缠绵的热恋,更加没法设想这男人还是个冷血以命换钱的逃亡之徒。
妫姜笑了一会,轻声道:“取别人道命,替人解忧,可不就是无本的买卖……”
莘奴刚知这位看起来没个端庄的姜云君筹划的是多么凶恶的买卖,现在看到他恶形恶状地打单妫姜,心内的不适顿时涌起。
王诩是真渴了,饮得有些焦炙,水流顺着嘴角留下,滴落在衣服前襟处,打湿了轻浮的布料,将两片健阔的胸肌毫无讳饰的闪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