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机警的言语,公然让琏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接过一旁侍女呈来的巾帕,擦拭了双手后,来到姬姜的面前,将她亲身搀扶起来,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好孩子,你是哪家的,还真是个懂眼色故意眼的。”
琏夫人感慨一番后,便拉住了莘奴的手嘘寒问暖,但是莘奴仿佛过分内疚,问很多,答的少。待得说了几句后,琏夫人才缓缓说道:“一会,我会命人给你筹办专门的宫舍,不必跟那些个女公子住在一处……固然是接着提大王认义女的由头将你召入宫中,但是我如何忍心你将来远嫁?我一早便想好了,大王现在合法丁壮,但是我却比大王长了十岁,容颜衰减,不能奉侍于床笫间,而你却春秋恰好,倒不如做了大王的如夫人,也可长伴在我身边……”
琏夫人倒是不甚在乎,一一见过这些个怯生生的小女娃们,不时伸手抚摩她们的小脸,亲热的如同亲生母亲普通。
那位纺线的夫人渐渐地缓了手,先是看了看其他无措的众女子,又浅笑地看着伏地的姬姜道:“宫中教女世妇浩繁,你这孩子急着认人,莫非不怕认错了君夫人?”
这鲜艳芳馨的女子,恰好是拉拢国君们的必备之物。正值丁壮的魏王恰好少些娇软的女儿。幸而得了公卿献计,便从宗族里遴选了些年幼的娇娇,养在宫中教诲礼节,以备不时之需。
琏夫人点了点头:“本来是公子越的先人,也难怪这么机灵聪明了。”
当下也未几言,只引着这些个略带雀跃的丽姝走入了宫中长庭。
此番迁都大梁,实在是为了躲避秦国的锋芒,不得已之举。
宫闱枕榻间涓滴不减色于疆场搏斗,而她姬姜若能成为秦国夫人,岂不是魏史浓墨重彩的一笔?
“各位丽姝,请上马车,稍事歇息一下,便要随老奴去拜见魏夫人。”伴着一声稍显锋利的声音,一名卖力魏宫传令的寺人立在马车前垂首道。
这少女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风景,微微肥胖的身子略显薄弱,可束紧的腰带凸出了胸前的起伏,倒是有些曲线之美,若说身材还未伸开没甚么看头,那脸儿已是惊为天人,叫人再也移不开眼了,只见眉黛微扬,肤色莹白透亮,眉头间一颗红痣衬得那一双微微上翘的眼儿分外妖娆。
但是本日见了这方才走上马车的娇娇,才知之前的那些个才子虽是美矣,尚是凡尘之色,却不及面前姣姝这般脱俗的仙姿清丽。
莘奴听了这话,不由惊奇地抬开端,一双微扬的眼儿透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只见那妇人一身深蓝色的长衫,长发披垂在脑后松松地用系着玉环的头绳束成一绺,额头上的碧玉固然宝贵,也让那眉间的褶皱愈发明显了。
这些闯荡于诸侯都城间的游侠都是寻觅得一居住良主,一看这些个豪华的车马前来,顿时面前一亮,天然要细细探听一番,好寻机遇能够寄住于宫舍之下,成为吃喝无忧,出入有车马的公卿门客。
前来驱逐这些丽姝女郎的,乃是魏宫里的寺人总领忌尚,他在被阉入宫前,曾经是卖力周王室甄选美人的监官,只是厥后开罪被施以腐刑,幸而得魏王援救才幸运救回一命。要说他也是有些眼界见地的,曾经伴着魏王君驾与诸侯会盟,见过各国的美人,乃至见过那姿容妖娆吴国夫人夷光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