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见承译出去,他将盒子扣了,又细心锁好。
“回王爷,或许,是,是棠树吧。”
“嗯。”
那小东西气味微小,眼看就要没气了。承译回身,也顾不上甚么礼数,三两步迈上王府门口石阶,一溜烟儿跑进王府大门,一边跑一边喊,“微风,微风!”
他的确是本日才知,自家门口的这棵树,每逢夜晚,便月满天心华枝春满,待到白日里又风日洒然。
不是九王府没有花匠,而是九王爷常日就鲜少要求这些噜苏。主子随性不见怪,家里那些仆人也就随了主子脾气,无关紧急的事多随便。
心中有了计算,这承译不听他的,可必然得听九王爷的。
或许,恰是无人照看才让这树生得猖獗了。
那侍卫被问得一愣,他家王爷是随便,可这题目,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些。
承译内心清楚,只要微风承诺接办,那小东西八成死不了。
以是,九王府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多被心血来潮的花匠修剪得奇形怪状,高矮不一,而门口这株树又被长年忽视,无人照看,也就都不敷为奇了。
九王府配房里,有一男人着一身石青色古香缎的长袍,许是时候有些晚了,发散着,腰也不束。男人清癯,承译出去的时候他正端着一个方盒。可贵不是镶金嵌宝的盒子,浅显楠木盒,经了些光阴,朱漆暗红。
微风看了看承译搁在他面前的那只小鸟儿,冷哼一声,坐着没有转动。
萧池点头笑笑,只道,“这个承译。”
微风一指头戳在那鸟身上,那鸟病笃之际,一个激灵,刹时睁大了眼睛。
九王府门口,还未待车驾停稳,一红色身影便掀了车帘,从车上一跃而下。技艺之健旺,那里像有病的模样。
只见叶片染了血迹,却仍旧无缺无损。有些猎奇,便问道,“承译,此人是谁啊,一片叶子就差点要了这小东西的命。若此人再熟谙些鸟的身材构造,奔了关键,估计这小东西就有救了。”
承译将车驾交给来迎下人,当即从萧池手里接过那只小东西,谨慎捧了。
九王府门槛建得高,九王爷未多想,应了声,回身,一手背在身后,乌黑衣摆悄悄一提一放,迈步回了府。
微风竟然不知甚么时候将那受伤的白鸟儿连同盒子一同送到了九王爷这儿来,承译出去的时候只见九王爷正执了小小的勺子,亲身喂那小东西喝水。
这树虽生在九王府门口,可常日好似也没人管,生得有些野了,枝枝蔓蔓都要挡住他家门上的鎏金牌匾了。
承译从速道,“得得得,我晓得了。你可轻点,别给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