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青年忍无可忍起手一拳打翻一个，拧身飞脚踢倒一个在地上打滚。
李翔手中双枪齐响，将鬼子接二连三打倒在地上。
“包涵你妈个蛋！”大瘦子发怒了：“我看你他妈的是榆木脑袋！”
杨树春听到了战友连心的声音，微微展开了双眼。
“砰”地一声枪响；倒是那磕巴中弹栽倒在地上挣命。看热烈的谁还敢再看？炸窝马蜂似的往四下里奔逃。
女人放下衣衿望了青年一眼，轻声说：“我们走吧。”
本来是双龙队的李翔和杨树春，扮装进上营子街里窥伺敌情，在卖艺兄妹危急的当口万不得已脱手援救。李翔一个箭步窜上来抓起了磕巴的枪。杨树春仓猝号召卖艺的兄妹从速走。
鬼子们惊惧闪避，集合火力向李翔射击。
他身边的马三强“呼”地挺身往上闯，被汪雅臣硬生生拉住。马三强胸脯起伏鼻子呼哧两眼溜圆。
磕巴道：“不会…武功……会…文…文功吧？让她…陪…陪我……喝酒……就给…给钱！”
李翔开枪打死了岗哨，四人奔驰出村进了一块没讳饰的红小豆地里，身边枪弹乱飞。杨树春影身在一棵树后，接连开枪撂倒了三个追近的鬼子。
一个大瘦子发话道：“你们晓得这空中上谁说了算吗？嗯？你们也不拜庙门，也不交个税，就想走人啊？！”
卖艺的青年男人说：“对不起各位大爷，我妹子不会武功。”
炮楼上的鬼子闻知来了红胡子，告急出动前来声援。
李翔呼喊着从小一块儿长大，一起投奔双龙，一碗粥分着喝，一个窝头掰着吃的杨树春，肝肠像刀绞，热泪夺眶流。
杨树春的头似点未点，浅笑涌上脸来，含着笑合上了两眼。这笑凝定在他那俊美的面庞里，就像平时甜甜地睡了一样。
杨树春轻微动了一下头，嘴上死力想说甚么又说不出来，右手艰巨地想往起举，佝偻着大拇指别的四个手指半伸半曲颤抖着。
汪雅臣两手紧紧抓着杨树春的手：“树春，你打住了四个鬼子？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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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大吃一惊悲忿交攻，发疯似的跑返来抱起杨树春。只见杨树春前胸血染、呼吸微小。
村口的鬼子岗哨也向他们四个开枪反对。
“树春、树春！青玉，快来！”汪雅臣抱着杨树春呼喊。
杨树春“啪、啪”开了两枪，缓慢抽身。俄然，他被枪弹击中身子趔趄扑倒在地上。
李翔和杨树春在背面瓜代射击，保护着卖艺兄妹穿街越巷往村外跑。鬼子们紧追不放。
汪雅臣的眼睛里溢出了大滴的泪水。
就在卖艺青年惊诧游移之际。
一串枪弹射中了李翔。他踉跄着射击着，扑翻身倒在了生他养他的地盘上。他的头枕着垅台，背贴着故乡的黑土，两眼望着高远的蓝天，双手握枪展臂伸腿死得大模大样。大得让鬼子们端着枪，猫着小腰骨碌着眸子子不敢靠近，从中间绕着走，恐怕李翔的枪弹击穿他们的胸膛，恐怕李翔“呼隆”一下子跳起来捏碎他们的喉管。
这磕巴身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这小娘们挺水灵哇！来来，了局走两趟就给你钱！”
李青玉告急为他措置伤口。
这时候卖艺兄妹孔殷折返返来。男青年俯身，李翔和女人把杨树春抱扶到青年的背上，背起来向前边的苞米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