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令意叹了口气,压着声儿道:“你那点心机,能瞒过谁呀?你一向都对表兄另眼相看的,他此次得了这么个大造化,你能忍着不问他?”
医婆没有让顾云锦绝望,隔天上午,顾云锦食盒里的点心还没吃完,京里就有传言。
徐令意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印象里,顾云锦很少与人置气的,反倒是本日,早上恐吓徐令婕,这会儿又使性子了。
这回轮到徐令意被她问住了。
徐令意听明白了,摸索着道:“你这是讨厌他?”
至于她本身,眼下当然是要填饱肚子了。
思及此处,顾云锦倒想起一桩旧事来。
闻言,顾云锦的心跳蓦地快了几拍。
念夏一时不解,顾云锦也没跟她细说。
“探听豫二爷跟小公爷的事儿?”念夏又问。
“是打了呀,她教唆我跟二姐姐,这等刁奴不打,还像话吗?”顾云锦挑眉,道,“姐姐放宽解,我做事又不是不讲理的,一是1、二是二,将军府里是没侍郎府这么讲究,但我也不是粗人一个呀,还是之前那句话,我哪儿待其他兄弟们不好了,你奉告我吧,我很讲理的,我要去赔罪。”
顾云锦抿唇笑了:“他是表亲,我也是表亲,谁也碍不着谁呀。你问他跟小公爷的事儿,我一丁点都不清楚,你不如自个儿去问问他?”
她歪着头,反问道:“我为甚么要问他?”
闵老太太拧不过徐驰,徐砚又帮弟弟说了几句话,这才保住了。
“我不晓得。”顾云锦道。
一时之间,两人都寂静了。
徐令意定了定神,道:“是姐姐不会说话,说错了话,你待其他兄弟们也是一样的。我只是想,你平素多去令婕那儿,必定跟大哥和豫表兄熟谙些,你很少来我屋里的,也少有跟令澜、游表兄说话的机遇。”
顾云锦需求做的,就是等那医婆把话都传出去,那位可不像是个能憋住话的。
顾云锦的眉头皱了皱。
“她啊,”顾云锦耸了耸肩,“来刺探动静的呗。”
在眼下这一刻,她对杨昔豫能算得上“另眼相看”?
十年之前的懵懂心机,她实在已经记不很多少了,但她自以为并没有过线的时候。
只是宁国公府的门路还迷雾重重,魏氏也不晓得哪儿听来的风,怕杨氏歪着心机拐了顾云锦,真让杨家再添将军府如许的亲家,那魏氏还如何跟杨氏相争?
魏氏盯着杨氏院子里的动静,这不叫人奇特,但顾云锦不测的是徐令意的态度。
肥水不流外人田,魏游也在侍郎府读书,魏氏若让魏游把顾云锦娶了,就是一石二鸟了。
东一茬西一茬的,颠末几次通报,到了下中午,就成了茶博士口中的“表女人貌美遭人妒、侍郎令媛狠动手”的故事了。
要取回石氏留下来的嫁奁,顾云锦少不得依托那婆媳妯娌之间你钳制我我限定你的干系,但她毫不想再给她们当棋子了。
顾云锦咬着绿豆酥,扭头看了打扮台一眼。
畴前,她与杨昔豫的婚事定下以后,魏氏的神采跟浸了染缸一样,又是妒又是气又是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