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顾云锦寻了个借口:“真要安然,还是要自个儿去灵音观求,心诚则灵。”
此处再无别人,画梅便没有福身问安,凑到杨昔豫身前,柔声问道:“如何过来了?来看太太的吗?”
支着腮帮子深思了会儿,倒是叫顾云锦想起了一桩来。
她没推杨昔豫,也不敢推,可内心凉得短长,仿佛是春夜的北风都从她的领口里一股脑儿灌出来的普通。
她奇怪那安然符吗?很奇怪。
前回安然符的事儿,她开初没多想。
可若要用那等体例替徐砚正名,顾云锦一百个不肯意,何况,姐妹反面的名声还是她自个儿鼓吹出去的。
顾云锦猜,这大略是杨氏的主张了,也能够是徐砚的意义。
那就是个说辞,可一旦上了心,各种动机就冒出来了。
只是这些不能跟抚冬说。
一旦臭名洗去七七八八,徐砚再去跟部属探听徐令意的事儿,底气也足多了。
徐家上高低下,如果其别人给她安然符,哪怕是闵老太太给的,她都会收下,固然老太太绝对不会给,唯有杨昔豫给的东西,顾云锦连碰都不想碰。
杨昔豫是杨家长房嫡子,在京中一众公子当中,也算边幅堂堂、文采出众,将来极有机遇金榜落款,与如许的好儿郎定下来,还是沽名钓誉?
来的是画梅。
前几日哥儿满月酒,画梅跟着杨氏回了杨家,那几句遁词一向在脑袋里转,她便寻哥儿的奶娘探听了几句,杨昔豫底子没有送过安然符。
画梅身子僵了僵,领口盘扣被解开了也浑然不觉。
她从未想过和顾云锦攀比,顾云锦再失势也是主子,画梅能仗着杨氏挖苦顾云锦,却不会真的妄图超出她,可如果另一小我……
是哪个不要脸的,央着杨昔豫大老远去了灵音观求符?
对顾云锦而言,杨昔豫就是祸星里的祸星,她这辈子想长命百岁,那里敢沾上一丁半点?
她是被画竹催着出来的。
画竹说,顾云锦只带了一个丫环,外头暗了,万一起上崴了脚,又要见怪清雨堂怠慢表女人了,老爷和太太还在筹议事儿,一时顾及不上,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刚才她前脚才出清雨堂,后脚杨昔豫就拿着安然符堵上她了,如果白日里还好说,可都已经黑灯瞎火了的,那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眼看着那背影越行越远,他只能讪讪地垂动手臂,捏紧了掌心的安然符。
她信赖,徐家最后接杨昔豫、魏游来府里读书,并没有存沽名钓誉的动机,徐砚促进此事,本是一片美意,徐砚这是被泼了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