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我们太太的亲娘,她要供,我可做不出掀供桌的事儿,最多我把我外祖家该供的也供上,让先祖们辛苦些,再来胡同里瞧瞧我呗,人多热烈,他们亲家之间也不晓得见没见过面,恰好认认门。”
“持续说。”闵老太太道。
闵老太太深吸了两口气,瞪着顾云锦道:“好好好,落井下石、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顾云锦撇嘴,没怠慢石氏?这话真美意义说出口来,闵老太太的脸比烧元宝的盆儿都大了。
“大舅娘晓得端方,大舅娘来讲。”顾云锦一溜儿推给了杨氏。
顾云锦冷不丁扫了她两眼,见石瑛心不在焉,不由悄悄嘲笑。
一时之间,各怀心机,屋里就静了下来。
闵老太太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这但是她最最高傲和高傲的儿子,为了儿子的脸面和出息,闵老太太做不出一口回绝的事情来。
徐慧几个胆量,她会不晓得?徐慧只会悄悄地摆,压根不会到侍郎府里来讲道,还拿石氏的旧物,底子不成能!
毕竟,顾云锦做不出,闵老太太指不定是敢做的。
这招是真狠呐!
大伯这个年纪就做了侍郎,底下多少人眼红着呐,可不能给抓到大错了。”
您别一听我们太太的名字就烦,我们太太没事儿向来不烦您,这也是恰好赶上了,问您要石氏老太太的东西,总归您是收在库房里的,趁这个机遇点一点呗。”
可她不甘心,也不肯意让她的亲儿子去给石氏叩首,自打她进门起,这么多年了,从没让徐砚、徐驰给石氏的牌位跪过。
这阵子,徐老太爷的沉闷和不满,老太太是看在眼里的,那些火气虽不至于劈脸盖脑朝着她来,但也震得仙鹤堂里里外外谨慎谨慎。
昨日,等长辈们都散了,徐老太爷又是一通哀声感喟。
顾云锦抿唇笑了笑,眼睛弯弯的,透着几分滑头:“瞧您说的,我一年都跟我们太太说不上多少话,我连她的年龄都记不清,何况是石氏老太太的阴寿呢。北三胡同里来讲的五十整,要大办要供奉,我才想起这桩事情来。”
“大办?”闵老太太冷哼道,“甚么样的是大办,甚么样的是怠慢?”
杨氏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调侃笑声。
等闵老太太骂完了,顾云锦才笑着道:“老太太,我还在府里住着呢,大娘舅在宦海上不顺,对我也没好处。
顾云锦这话不就是骂闵老太太不懂端方吗?固然杨氏也感觉闵老太太没端方又谨慎眼,但明显白白的话是不能说的,只能暗骂顾云锦刁钻,扭头看向闵老太太,道:“这事儿是做给外头看的,场面再大,外头不晓得,也是白搭,礼数上挑不出错来,再让外头看明白了,就行了。”
甚么不识大抵,甚么斤斤计算,甚么捡芝麻丢西瓜,那些罪名一溜儿要砸下来,闵老太太光想想就牙痛。
“云锦,东西是你要的吧?”闵老太太不含混,直接跟顾云锦挑了然说。
她提出要供奉石氏,除了让闵老太太糟心以外,也是冲着石瑛去的。
闵老太太胸口堵得慌。
一旦她开口回绝了,徐砚两伉俪要怪她,徐驰伉俪添上徐令意一样怪她,转头传到徐老太爷耳朵里,那憋着的火气也要朝她来了。
她抿了口茶,眼睛跟刀子一样盯着顾云锦,这主张必定是顾云锦想出来的,好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她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