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刚要说话,就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动静挺大,像是一窝蜂来了一群人。
她真正打仗过的,抛开上了年纪的徐老太爷与闵老太太,就是徐家里头的徐砚与杨氏佳耦、徐驰与魏氏佳耦,再添上嫁进杨家以后,杨家的那几对伉俪。
顾云锦撩了帘子,喊道:“念夏。”
顾云锦对徐令婕的经文没兴趣,她这辈子只想过些舒心日子。
闵老太太对顾云锦的是烦,对徐氏的就是恨,只要让徐氏不痛快,闵老太太还是乐意的。
陈嬷嬷是兰苑里的粗使婆子,彻夜不当差,恰好要出府回家去。
成果这一片至心都喂了狼狗了!
要顾云锦说,仿佛也跟她和杨昔豫没甚么不同。
前些年,徐砚和徐老太爷提了,把姻亲家的孩子接到侍郎府里,与孩子们一道读书,既能相互促进,又能显得热烈些。
这个话题没半点意义,厥后两人都不说了。
顾云锦抿着嘴笑了笑。
顾云锦没挣,睨了站在一旁的画梅一眼,不冷不热与杨氏道:“大舅娘,画梅来的时候我就醒了,看看天气,我醒了有快两个时候了吧,算起来比我晕的时候还长些呢。”
倒是宿世临死前,顾云锦想起了生母在时说过的“同心之锁”、“结发之情”,但到底缥缈了些,对顾云锦而言,与话本里的故事是一样的。
顾云锦很喜好这些小玩意,她翻开书签夹着的那页,正讲到莺莺复书约张生月下相会,顾云锦撇了撇嘴,本来她落水之前是在看这些东西呀。
这么一想,顾云锦翻身坐了起来,从小屉里寻出了一本《崔莺莺待月西厢记》。
归正上辈子,直到顾云锦去岭北前,她也没感觉徐令婕的婚后糊口比她过得“明白”。
杨氏一面哭,一面在床沿坐下,一把将顾云锦搂进了怀里。
逢年过节时称心快意的礼品,说话时的柔声细语,一举一动都是顾云锦最中意的书卷儒雅,让从幼时就见多了武门粗鄙的顾云锦欣喜。
但凡是支出了痴心,哪个女人能跟她如许。
和顺的东风吹向了别人,留给她的是彻骨的北风,顾云锦今后对杨昔豫避之不及,病怏怏地清算行囊滚去岭北时,摆脱多余悲伤。
顾云锦抬声道:“画梅,你去了没有呀?”
他自认能教出个侍郎儿子,也必然能教出进士孙子,因此对两个孙儿的功课抓得非常紧。
年节里赶上了,徐令婕老是哀哀戚戚的,抱怨这个阿谁。
想着想着,倦意袭来,眼皮子沉沉,顾云锦睡着了。
正因为有表亲家入府的先例,徐老太爷要让顾云锦住在府里,闵老太太哼哼唧唧了几天,不甘不肯地承诺了。
她在闺中时,除了徐家的两位哥哥,也就跟杨昔豫与魏游熟谙些,其他的都城后辈,只偶尔打过照面,能认得人罢了。
顾云锦在她跟前,夙来灵巧懂事,从没有这么刺咧咧地说过话。
顾云锦满头雾水,徐令婕寻了一堆才子才子的话本给她,那些话本,这会儿该当是收在床头的小屉里吧……
杨氏善待她,只因她是镇北将军府的女人罢了,杨昔豫也是一样的。
“没……”一个字刚出口,画梅就被杨氏甩过来的眼刀子给吓了一跳,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