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婕愣住了,她没反应过来,如何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杨昔豫个头高,身形偏瘦,五官清俊,一股子墨客高雅气。
杨氏接了过来,一面往顾云锦手内心塞,一面道:“昔豫故意了,云锦,从速收着。”
顾云锦还是不行动,挑眉问他:“灵音观的安然符,这是表兄亲身去给我求的?”
下一瞬,顾云锦俄然抽开了锦囊的袋子,从中取了符纸出来,像抚玩大师画作普通来回看。
“表妹,”杨昔豫直直看着顾云锦,道,“你身材如何?昨日听闻你落水,我非常担忧,本想本日早上去探你的,你又出门去了。现在在这儿遇见你,也是正巧,我有东西给你。”
杨昔豫的神采白了白,顾云锦这咄咄逼人的口气,叫他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解释了。
别说她自个儿说不出,就算说了,谁信呐?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劈面一拳头时,杨昔豫就已经出去了,给杨氏问了安。
这安然符最后指不定是筹算给谁的呢。
顾云锦晓得,杨昔豫的礼数很全面,或者说,他此人装腔作势的时候,旁人几近挑不出错处来。
顾云锦在闻声“豫二爷”的名号时,不由皱了皱眉头。
见她收了,杨昔豫悄悄松了一口气。
杨昔豫不晓得顾云锦在想些甚么,只当她这个笑容是靠近之意,眉宇之间不由多了些对劲。
杨氏眼睛一亮。
顾云锦信三清,畴前也去过好几次。
畴前,顾云锦偏疼这类皮相,现在呢……
顾云锦连一个余光都不想给杨昔豫。
那是一道安然符。
喏,那儿不就有一个嘛!
正揣摩着要如何化解眼下局面,画竹又出去了,给杨氏解了围。
虽说徐氏带着两个孩子回京了,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来,杨氏探听过了,北三胡同和将军府那儿,逢年过节,年礼是半点不缺的,徐氏次次送归去,将军府那儿也回回送过来。
大略是年纪小,脸皮子又薄,不晓得如何应对了。
本日这状况,顾云锦也不晓得杨昔豫如何连说个谎都缝隙百出。
杨氏一怔。
“可不是!”杨昔豫顺口道,“一早就去求了。”
既然吃不准,那只当是有的就好了。
杨氏刚才瞪她呢,这会儿对顾云锦微风细雨的,哪怕晓得杨氏是做戏,徐令婕内心也不好受。
这可真是朋友路窄!
前回给她安然符时,好歹离她落水有三天了,总归说得畴昔。
可这番话叫顾云锦直直说出来,杨氏只好顺着道:“你瞧瞧舅娘,满心对劲都是你,竟然失了分寸了,你说得一点都不错,这等事,自是要长辈点头的。”
她自个儿打不动,加上念夏还打不动,出不了气,只能憋屈死。
话说完了,锦囊却一向挂在他的指尖,杨昔豫等了会儿,都不见顾云锦接畴昔,不由又道:“表妹你从速收下吧。”
邵嬷嬷与杨氏私底下猜过,那些到底是至心实意的还是保全脸面拼集拼集,猜了几次都没猜出了成果来。
至心实意是最好的,即便是拼集,也申明人家顾脸面,等成了这门亲,将军府还是要与杨家顾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