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香楼上,孙恪已经听了一天的戏码了,等蒋慕渊到了,他偏头问道:“你觉得徐侍郎冤不冤?”
现在指责男女之事,今后说不定要戴上赃官贪吏的帽子,一旦臭名冒出来,只因徐砚有这些“前科”,世人会更加不信赖他。
但此事的影响不在此处,而在徐砚的名誉本身。
这话一出,合座大笑,哪怕是问话的小贩,也抓着头笑了。
陈嬷嬷刚到了堆栈,就见几个老婆子、小贩围着那婆子问话。
婆子被施幺这么一问,又见人群被施幺的设法引着走,便深思了一阵,道:“好似是正月二十六七前后吧,我是记不清,到时候要问问我们娘子。”
再比划下去,他们两个本就是表兄弟,那两位,都是娘舅。
从客岁春季起,徐砚、徐家就搅入了都城的流言当中,今儿如许、明日那样,直到徐砚去了两湖才消停,成果人返来半个月出头,又闹得沸沸扬扬。
“可不是!”婆子道,“老婆子我都吃不消,何况我们娇滴滴的娘子,又这么大的肚子,一起上逛逛停停的,川资用光以后,只能硬挺,歇上几日。”
除了看戏的,谁还管谁夜里睡了谁?
信赖这面大旗,倒了就是倒了,想再竖起来,比本日自证难上加难。
是不是还要把他甚么时候来的、甚么时候走的,床笫之间说了甚么有情话,给你们写得明显白白?
我是服侍娘子的,又不是写书的,今儿个拿动手书去书局出一本‘我家娘子与徐侍郎不得不说的两湖工夫’,你出钱买吗?”
徐砚和杨氏还指着曲娘子说个日子,好拿工部的重修档案一一比对,只要能对上徐砚当夜与同僚繁忙彻夜,让他们出来讲句话,也算是一个证据,可现在……
不说圣上,六部衙门里的上峰、同僚,也不会情愿有一个三五不时就流言缠身的官员的。
一个是继母那边的娘舅,一个是出了五服的娘舅,谁也别说谁了。
“统统的疑点,眼下看来,都必须是一一去解释的,凡是缺了一样,都没法堵上群情之言。”杨氏道。
都不想认输,才气同心合力。
徐侍郎与我们娘子来往了好几个月,我还跟个寺人似的在一边写日子?
整日里被老百姓看戏,这是仕进还是当猴子?
这事理连闵老太太都明白,以是一开端她底子不感觉有个娘子寻上门来是一桩要紧事儿。
“一时半会儿?”孙恪挑眉,“徐侍郎如果运气不好,只怕一辈子都说不清。
“我们娘子安胎呢,”婆子嗑着瓜子道,“好不轻易不再风餐露宿,娘子要好好疗养,可你们都围着来问,不说些状况,如何取信呀?娘子就把胎记的事儿奉告了我,我来讲给你们听。”
堵了个正着,孙恪顷刻间泄气了。
伉俪两人想出来的点儿,与百姓们体贴的事儿,实在是一样的。
蒋慕渊斜斜看着孙恪,道:“金家上不了台面的那位,还是你娘舅呢。”
世人总说,亏损是福,可也要看吃的是甚么亏。
这厢对话,陈嬷嬷一五一十都回禀到了徐砚跟前,而东街上,也在传着。
徐侍郎也算是你的岳家娘舅了,阿渊,帮,还是不帮?”
这又不是圣上宿娘娘,另有人把日子一一记下来。
“侍郎身上的胎记,你是如何晓得的?该晓得的也是你们娘子呀!”小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