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有事理,顾云锦了然,会排兵布阵的蒋慕渊能猜到她的行迹,也没有甚么可奇特的。
顾云锦挑着眉看他,想到帷帽遮挡,对方看不清她的神采,这才稍稍歪了歪脑袋,以示迷惑。
她摇了点头,道:“已经很近了,就不消肩舆了。”
哪怕蒋慕渊语气安静,但程晋之听出来了,蒋慕渊活力了。
倒是蒋慕渊,又格外叮咛了寒雷几句:“隔十步跟着就行了,莫张扬。”
可顾云锦却俄然对少年的蒋慕渊添了几分好感。
顾云锦认得寒雷,道观里跟在蒋慕渊身边的也就是他了,彼时因旧伤跛了脚的男人此时还健步如飞,她不由抿唇笑了,没再推拒,点头应了。
顾云锦对峙去了道观,拜了吕祖,走出大殿,劈面赶上那拾阶而上的人,她细心想了想,才忆起对方身份。
蒋慕渊前脚刚进雅间,后脚就跳窗来救了,底子没来得及细问程晋之,他哪儿清楚程晋之是如何看出来的。
顾云锦的言语当中没有羞恼,说得直白又开阔,反而让听她说话的蒋慕渊难堪又惭愧,仿佛是他叮咛人做了失礼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她,不该认得蒋慕渊。
“小公爷,”顾云锦唤他,“他从哪儿看出来我是顾女人的?”
戴着帷帽,视野遮挡了一层,顾云锦干脆肆无顾忌地打量蒋慕渊,乃至想开口问一声,他是如何认得杨昔豫的,又为何去了侍郎府赴宴,但终是没有问。
另一厢,蒋慕渊回到了酒楼二层的雅间。
“我会跟他说的,”清了清嗓子,蒋慕渊又道,“你是去北三胡同?要不要叫顶肩舆?”
寒雷夙来跟着蒋慕渊,京中有很多人看他眼熟,如果被人看到他送顾云锦回到胡同里,又要添几句流言了。
她不测极了,没想到那些让徐侍郎府尴尬的流言,竟然还会招惹如许的费事。
念夏怔了怔,下认识问顾云锦:“女人?”
顾云锦挑眉,她原就在想,为何程晋之好端端地要掀她的帷帽,本来是叫传言引来的。
顾家院子就在不远处,顾云锦扭头看向胡同口,寒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不由轻声笑了。
蒋慕渊让那两个男人先行分开,带着浓浓歉意道:“宁国公府蒋慕渊,刚才是朋友失礼,听了京中传言,想见顾女人真容,出此下策,冒昧女人了。”
闻声排闼声,小王爷昂首看他,支着腮帮子道:“我还觉得你会送佛送到西,送她走呢。”
回光返照罢了,谁晓得能对峙多久,这日不出门,只怕要在炕上躺到闭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