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得，燕清真人的身份就真逼真切的了。
李同知得知了，乐呵呵来问：“小公爷是如何压服真人的？”
抬起一只手，真人指了指鼻尖，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沿着额头往头顶捋了捋头发，哼笑着看了看李同知。
幸亏燕清真人还没有到油盐不进的境地。
他又不是老龙王！
燕清真人暴露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压服？”蒋慕渊笑了，“我就奉告他，别人进了荆州城，就别想安闲分开了，我能够让人十二时候跟着他，他如有本领偷溜，也能够尝尝，最多我把他敲晕了，塞进马车送回京里去，他能奈我何？”
“未曾见过，”夏易笑道，“不过是运气好，猜出来了。”
燕清真人背动手站直了。
现在的少年人，当真是有那么点儿意义。
燕清真人眯着眼笑了笑，道：“既然你们到了，陈家庄应当出不了甚么大事儿，贫道一会儿就走了，你多给贫道一些常用的药，贫道现在两袖清风，路上遇见个病人都救不了人。”
夏易是个顶真的，怕燕清真人分开，忙道：“真人，圣上请您回京。”
蒋慕渊被燕清真人这态度给弄得哭笑不得，那句“牛鼻子”是他亲耳听到过的，真人还真不是瞎扯的。
燕清真人毫不避讳地打量了夏易两眼，这少年看起来很精力。
只要没有小公爷在这儿压阵，两湖上高低下的，还怕过不了这个春季吗？
李同知赶快道：“就是夏大夫找到的真人。”
李同知一起走、一起夸，把能想到的好话都往燕清真人身上按。
夏易苦笑：“他若真要走，我那里拦得住？”
世人都看得出，燕清真人并无多少回京的心机，去荆州城也勉强得不得了，可他们在陈家庄还要做事的，不能一众“送”真人到城里，筹议了会儿，定下让夏易与真人归去。
风调雨顺？
夏易答道：“我学过医，是跟着太病院的大人们一道来的两湖，本日被点派到陈家庄。”
夏易的唇角微微抽了抽，他大抵看明白了，硬着头皮给李同知解释：“真人说，圣上当时骂他‘牛鼻子臭老道’，他有头发，他是道家人，圣上想要找个救苦救难、为朝为民的，应当去找个剃度了的高僧，大师才胸怀百姓，他们道家人向来是‘爱信不信’，他要云游修道。”
城中府衙里，李同知兴冲冲去找蒋慕渊，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公爷，有一桩大功德儿，方才来禀的，说是寻到燕清真人了，真人已经到府衙了。”
走了，就别返来了。
这一名，视天下百姓为粪土了？
蒋慕渊转头问夏易：“你在京里见过真人？”
夏易一脸无法，他年纪是小些，但也不是五六岁的小娃儿，叫真民气软得不至于把他单独扔在荒郊田野。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眼下也没有旁的体例，夏易便随燕清真人一道回城去。
两人对峙了好久，燕清真人总算松了口，勉强承诺先去荆州城转转。
寒雷正研墨，闻言昂首看了李同知一眼，又去看蒋慕渊。
李同知一头雾水，这个哑谜，他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工部一名主事，曾在灵音观中见过真人一回，当即感激涕零，连连道：“当日真人给内人解签，化解她心中多年执念，叫我们伉俪总算走出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