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胡同里邻居们都浑厚,偶尔夜里不锁门也安然,但搬出去就不一样了,几个月无人看家,万一少了些甚么,多糟心呀。
前后两进,贾妇人住第一进,徐氏住了第二进,吴氏还是住东厢,顾云锦则住进了东跨院。
杨氏的心沉了下去。
“本来一起住着,那不识相的来谋事儿,另有我们能帮腔,可你们去了珍珠巷,万一邻居们不帮手,你尽管令人返来喊,我带着人去助阵。”黄阿婆是真担忧顾云锦会亏损。
再说,我认得他的时候,贾大娘就已经搬到我们隔壁了。”
可旁的东西不要紧,石氏老太太的那些陪嫁,她实在放心不下。
吴氏翻开天窗说亮话,一面说,一面察看顾云锦的反应。
杨氏道:“进京养病的外商妇人,有几个钱的模样,没甚么短长的。”
人家矜贵着呢,论身份就攀不上了。
吴氏是过来人,见多了小女人情怀,顾云锦如此开阔,倒显得她这个做嫂嫂的一惊一乍了。
这么一说,吴氏更加谨慎起来,高低打量顾云锦,一副想问又不好问的模样。
顾云锦想答,一时又不晓得如何答。
从北三胡同搬去珍珠巷,可不像顾云锦从侍郎府搬返来那样,提着一个小承担就算完了。
话一出口,杨氏本身就揣摩过味道来了,扭头问邵嬷嬷道:“前回帮云锦寻簪子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妇人?”
吴氏悄悄想,莫不是她想错了?
贾妇人哈哈大笑,道:“阿婆放心,顾女人这么好的,谁舍得她受委曲?你舍不得,我揣摩着那边的摆布邻居也要舍不得的。”
贾妇人是个全面的,让钱妈和沈嬷嬷一道,带着些许礼品分给了邻居们,算是认门了。
我是认得他,他帮了我几次,做事也全面细心,但不是那样的呀。
他不比小公爷矜贵,他就是小公爷本人……
顾云锦在宅子里转了转。
徐砚也放下了筷子,沉声道:“那姓贾的妇人是甚么来源?”
自家小姑子长得这般都雅,一个疯子似的杨昔豫日日堵门,一个耐烦的夏易目不转睛地看。
从北三胡同无功而返时,安排好的人手就在东街上传动静了。
夜色重了,珍珠巷里热腾腾吃了一顿饭,欢欢乐喜的,而侍郎府里,杨氏食不知味地勉强用了半碗。
吴氏是个机警的,见顾云锦点到为止,内心也就稀有了,她问道:“紫河车不收我们银子,也是人家的意义?”
只是她性子直,近些日子跟顾云锦处得也靠近,心一横,道:“你认得对方是吧?我们是没甚么值得别人图的,就是你……”
黄阿婆拉着顾云锦的手,道:“会帮你们看着家的,别担忧,让你们太太好好养身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