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笑着道:“大娘得空就来串门。”
提及来,蒋慕渊头一回到珍珠巷来时,也问过她很多屋里的东西吧。
“昔豫娶媳妇的聘礼,你不是早些年就敲定了吗?如何这会儿改上了?”杨氏又问了句。
晓得她说的是蒋慕渊三五不时送来的东西,顾云锦啼笑皆非。
杨家那儿,贺氏对着聘礼票据删编削改。
只是那些都是徐家的东西,她分开时一件也没有拿。
小公爷还说回京厥后下棋呢,他怕是来不成了。
顾云锦想到了那天在宁国公府里的事儿,寿安笑盈盈地与她先容一屋子的东西,她应了寿安等搬了家请她来做客,不晓得这般“朴实”的屋子会不会怠慢了客人。
这么一想,口中的茶水都品不出味儿来了。
将军府搬入新宅,少不得要宴客一场。
单氏挑了个院子,带着两个女儿一道住,顾云宴和顾云熙各自一小院,走几步穿堂就到单氏那儿了。
贾妇人极其不舍。
徐氏那一挂的姻亲,不管是侍郎府还是杨家,顾家都不会下帖子去,而长房里,只余下傅太师府和单氏闺中认得的那几位朋友,如此一来,到底冷僻些。
徐氏看出来了,刚要问两句,就见单氏摆了摆手。
一边想,顾云锦一边在椅子上坐下。
兰苑里,东西委实很多,书画插屏、顽石器皿,不大不小的屋子摆得正恰好。
杨氏回娘家来,瞥见这一幕,额上青筋不住跳:“有甚么好东西,能让你这么舍不得?”
可有身生子,十个月呢,何况顾云齐才返来一个月,吴氏的肚子还没动静。
那等下回他回京了,来了这儿,她莫不是要指着一样样东西与他说,“这是你mm送的”、“那也是你mm送的”?
厥后就被蒋慕渊搁在库房里的东西弥补上了。
彼时宅子里住的人未几,习武的也就半吊子,有甚么动静都听不见,可现在与哥哥们一道了,大半夜府里翻出去一小我,总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
跟着将军府宴客的帖子送出去,京里各处都晓得了,镇北将军府进京,在西林胡同住下了。
留在北三胡同的箱笼也搬了来,念夏和抚冬手脚敏捷,把屋子清算了出来,时不时问顾云锦几句“这个放哪儿”、“阿谁挂哪儿”。
眼下,少了那些,实在有些空,空得她有些不适应。
单氏笑着与徐氏道:“另有很多院子空着,如何偏挤在一处?”
只是顾家在北地多年,京中委实没有多少熟悉走动的人家。
院子分好了,从比来的光阴里挑了个好时候,顾家搬了西林胡同。
北三胡同里的西配房,她的安排很少,但因着半侧屋子堆了石老太太的陪嫁,她的桌床椅子书案挤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显得满满铛铛的,并不空旷。
四房住在西侧,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还是是徐氏住北面正房,顾云齐和吴氏住东配房,顾云锦住跨院。
那画面,跟让寿安到珍珠巷做客差不了多少……
珍珠巷是蒋慕渊的宅子,他来也就来了,今后她住的是将军府,那人莫非也说翻墙就翻墙吗?
顾云锦摩挲着茶碗,心想,照寿安那性子,大略不会感觉被怠慢了,反而会极其乐意跟她分享。
干清干净,整整齐齐,可就是感觉缺了些甚么。
抚冬泡了茶,给她添了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