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也瞧见了他们,赶了几步过来,道:“几位如何在这儿?”
吴氏应了,顾云锦撩起帘子看了眼外头街景,弯着眼睛笑了笑。
街上热烈,有牵着马儿颠末的公子,顾云锦看了一眼,心想,蒋慕渊该当是一大朝晨就出发了吧。
看过了宅子里头,老仆送他们出来,摆布简朴点了点:“前头两个石狮子的是林尚书府,林尚书府再畴昔一家是工部闻侍郎府,最最里头的是乌家,他们老太爷告老前是太病院的。”
夏易点头,道:“两湖洪灾,现在贫乏大夫,我虽不能独当一面,但也和家里商讨了,跟从我几位师兄一起,去给太病院的几位大人打个动手。大灾以后极有能够出大疫,不能不防备。”
“老太爷当年购置宅子时也费了很多心机的,”老仆一面带路,一面道,“在乡间有田有宅的,实在也不缺这一座宅子的银子,只是屋子空得久了,缺人气,好好的宅子就坏了。因此老太爷才想转出去,可他也交代了,就算转手,也要转给朴重人家,不能糟蹋了。”
夏易有些遗憾,可那以后,更多的也是光荣。
蒋慕渊说的是几个月,但顾云锦想,能在年前返来,就已经极好了。
宅子的仆人家还留着一屋主子看顾宅子,闻声拍门声,就迎了出来。
几代鲜血铸就光荣的镇北将军府就是祝老太爷眼中的朴重人家。
那夜蒋慕渊只与她说了大抵灾情,讲的多是受灾状况,提了几句百姓安设,以及巡查堤坝,对疫病一句带过了,因此她当时并没有细细想过,现在听夏易一说,顾云锦才认识到,这一趟去,并非全无风险的。
宅子背面有花圃、假山,另有一池水,池子小是小,但引的是死水,如老仆所言,祝老太爷在这里是费过心机的,小花圃修得格外精美都雅,哪怕仆人家搬走了,留下看宅子的老仆一家也把园子养得极好。
贾妇人坐在车上,简朴与吴氏和顾云锦先容:“中人说那宅子极好,我们先去看看,如果不对劲,你们尽管说,不消客气的,我们再挑。”
顾云锦感喟,前夕蒋慕渊才与她告别,本日又有一人奉告她,要往两湖去了。
这宅子是之前的承宣布政使祝大人的,祝大人家中香火鼎盛,四代同堂,是以这宅子屋舍多,各房各院分清楚明,前后院都不显得拥堵。
正说着话,胡同里一名少年人背着药箱走出来,顾云锦瞧着眼熟,眯着眼多看了两眼,才认出来那是夏易。
“告别?”顾云锦拧眉,“你要分开都城了?”
吴氏指了指宅子,道:“来看看这里,许是过几个月要搬过来。”
夏易抿了抿唇,转头往身后胡同里望了一眼。
顾云锦一面走,一面看。
这个环境,老仆已然是传闻了的,笑着道:“顾家奶奶客气了,这事儿无毛病,总归是诚恳要买、诚恳要卖,就等贵府长房进京后定下吧。”
这么些间隔,的确是极其便利了的,哪怕乌太医繁忙起来,也不会抽不出工夫亲身给徐氏看诊了。
从都城去两湖,路途悠远,即便是快马加鞭,在靠近两湖地区时,也会因着大水而难行。
“是呢。”老仆笑着道。
也就不消他几次跑腿……
他白叟家下定了决计,与儿子、孙子们前前后后商讨数月,终究是长辈拗不过白叟,决定举家返乡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