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在一边站着，刚想让顾云锦归去，却见自家女人俄然转过甚来，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
顾云锦这才想起来问一句：“小公爷，你从哪儿出去？刚才又是如何出去的？”
夜深人静的，被人当珍珠巷里进了翻墙上屋的飞贼，约莫就民气惶惑了。
蒋慕渊没有答复，交代了旁的：“多久能把石瑛找出来？”
念夏一向守在中屋里。
顾云锦天然没有立即回屋里，就这么看着蒋慕渊的身影。
又等了会儿，听风抓着胳膊上被虫叮咬出的红印子，俄然就闻声响动，一偏头，蒋慕渊已经落在他边上了。
那人是瞧不见了，刚才的那一番姿势却印在顾云锦的脑海里，交来回回演了十来遍。
听风摇了摇脑袋，止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动机，却又升腾起了另一桩事儿。
见蒋慕渊要分开，念夏先开了门，摆布张望了两眼。
东跨院与徐氏、吴氏住的二进院子只要一扇月洞门相连，只要无人从门口过，倒是看不到跨院里的动静。
怕顾云锦一向搁在心上，念夏长长说了一通，言语间数次提及蒋慕渊，话里话外都是“小公爷说得最在理”、“小公爷必然能抓住恶人”，听得顾云锦忍俊不由。
只是再急，她也只能等着。
一个说，爷夙来知分寸，夜访是为了要紧事，交代完了事情就返来了。
罢了，痴钝些也好，免得被人三言两语诓了去。
念夏见此，不由悔怨与顾云锦再提及，赶快道：“女人，小公爷说会寻她出来，必定有他的体例的，您这几日不出门了，那石瑛还敢来这儿寻您？奴婢揣摩着她怕是已经躲起来了，不说小公爷，大太太那儿就断断不会饶了她。”
念夏清算完了出去，见顾云锦还在笑，不由涨红了脸。
她是想习武，也敢与人脱手，不太介怀外人如何批评她，可她当真没有想过要去翻墙的呀。
顾云锦被她反问了个正着，可这答案本就无需多想，她撑着腮帮子，眼睛笑成了新月，道：“我也是信的。”
听风看了看身后院墙，冷静想，他们爷总算是踏进那金屋了。
见她正儿八经地点头，这下轮到蒋慕渊哭笑不得了，这小女人机警是真机警，胆小也是真胆小，只是有些时候，痴钝也是真痴钝。
因为，蒋慕渊应允她的事儿，从没有讲错过。
抿了抿唇，顾云锦道：“那，谨慎些吧。”
两个小人你来我往，闹作一团。
必定不是端庄走的，若不然，必然会颠末主院那儿。
念夏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笑着寻了块抹布，到了墙边，照着蒋慕渊蹬墙的位子寻了寻，把并不较着的半只足迹给擦了。
不过，邻居们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