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听完了宫中辛密事,讪嘲笑了笑,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皇家贵胄,这婆媳之间的纷争都是一个样的。
心跳漏了一拍,他赶快收回了视野,没敢多想,便说了来龙去脉。
孙恪不管是文还是武,在一众表兄弟堂兄弟之间,只能算是极其普通,但他最让人头痛的是他的性子。
滑不溜秋的,甚么事儿都凑个热烈,除了不闹出性命官司以外,仿佛也没好到那里去。
去抓人?府衙大牢再挖深三倍都不敷关的。
“你别劝,他往龙椅上一坐,全天下就他短长,他连母后都不放在眼里了!”永王爷哼道,“母后病了,我们携家带口地急仓促赶来,他宠着的阿谁呢?还在自个儿宫里哭呢!
慈心宫外,他和小王爷孙恪站在庑廊下说话。
顾云锦点头应了。
皇太后毕竟是后宫之人,哪怕是圣上亲娘,也不好几次三番干与朝政,因此御书房里的争辩,她并没有掺合此中。
一样脚不沾地的另有蒋慕渊。
圣上气得不可,在御书房里发了一通脾气,要把“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之人抓出来,该关的关,该杀的杀。
皇太后那脾气,当即就气倒了。
绍府尹缩着脖子挨了半天骂,还是对峙不肯逮人。
吴氏摇着头道:“这可真是……圣上待虞贵妃倒是极好的……”
远的不说,只看侍郎府,闵老太太和杨氏那对婆媳也让人够呛的了。
因着皇太后俄然病倒,他们都进了宫。
永王妃在这个时候插不上话,干脆出来服侍皇太后,留下那三兄妹各自沉着神采甩眼刀子。
只是不晓得在以后的光阴里,这位虞贵妃有没有坐上皇贵妃之位,亦或是终究顶了皇后娘娘的位子。
这么算算,虞贵妃必定比她活得久。
但再不管,永王爷也听不得圣上说孙恪“混球”,他大声道:“那混球还晓得滚来给他的皇祖母敬敬孝心呢,我那几个皇侄儿呢?连滚都不会了吗?”
却不想,文书才刚发,都城里已经传言一片了,不止在说圣上失德,也直指虞贵妃之祸。
顾云锦对当朝皇后娘娘的事儿没有甚么印象,只晓得她在岭北缠绵病榻之时,圣上还一心一意要把虞贵妃抬为虞皇贵妃。
繁忙必定是繁忙的,乌太医进宫去了,余下的事情都要夏易来做,也不晓得他是不是还要进宫去服侍乌太医。
说完了宫中事,夏易细心给徐氏诊了脉。
几位老臣好说歹说,勉强熄了圣上火气,可还没过半天,虞贵妃梨花带雨一哭,圣上的火势又燎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