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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面另有水光活动的时候，用手捏着羊毫的尖端，暗褐、深绿、土黄、石青纠结在一处，落在纸面。
一只狐狸呀，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晒着太阳......本来它不是在晒太阳，是在等骑马路过的女人......
碰到潮湿的纸面，色彩刹时绽放开、无穷伸展……没有章法，没有端方，没有拘束。尽情分散的模样，让人恋慕。
当时的沙丘上，没甚么人，想到一只狐狸，东宫开篇的那首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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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那张中粗的画纸几次刷水的时候，一向在听这首歌。看着纸面纸背潮湿起来，垂垂能够看到光芒，把调色盘上最脏的几个色彩调在一起，等着。
听完Yoli的水彩课，忍不住脱手。中粗的纸，质地很粗糙，夸大的纹理，摸起来像沙地。
关于湿意和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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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呀，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玉轮......本来它不是在瞧玉轮，是在等放羊返来的女人......
狐狸啊狐狸，等不到放羊返来的女人，等不到骑马路过的女人。
不，实在不如沙地的柔嫩。鄯善的戈壁，脚踩上去，会被柔嫩活动的沙子刹时包裹，那边面有炽日艳阳和沙暴残虐过的温度。
底下的铅笔线稿，一只呆憨中正的花瓶，顿时有了买卖。
但是瞧着玉轮，狐狸瞧出了苦楚，放羊返来的女人，带走了心房。
笔尖韧性刚好，比平常羊毫用起来更适手。一点点的色彩，一点点的笔触，追逐着纸面上残留的水分。光影、纹理、分量，瓶花不再是静物，那一刹时有了呼吸和情感。
羊毫用的是秋宏斋，夜隐。
最后一笔结束，色采仍在纸面洇染，尽力记着它现在的模样。因为第二日再来看它，早已干枯的纸面上，又只是一幅静物罢了。
但是晒着太阳，狐狸晒的心发慌，骑马颠末的女人，已不知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