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起卫姜的事,她晓得,只要有了动静,他不会瞒她的。他不说,她就不问。他是个品阶不高的文臣,因着她的事而被皇上萧瑟,手上又本就没甚么可用之人,更何况是要远去那兵荒马乱的处所寻一个罪奴的下落……
徐玉钦只得恭恭敬敬地跪着,“父亲息怒,是儿子不好。父亲别气坏了身子。”
温茶洒了一手,她躲着他的目光,低头道:“如许委曲你,我过意不去。”
走到门口唤了一个小丫头出去,“烦请往厨房走一趟,给二爷取些吃的过来。”
泾阳侯徐亿凡与世子徐玉钊坐在里间,均肃容朝他看来。
徐玉钦朗然笑道:“为你,等两年又怎地?就是等十年、二十年,也等得的!”
徐玉钊道:“玉钦,不怪父亲活力。你实在过分混闹!本日我与靖国公世子谈过,他漏了口风,郑蜜斯过了年就满十六了,靖国公府正在替她相看。你明白这话的意义么?”(未完待续。)
“父亲!兄长!”徐玉钦恭敬地施礼。
卫雁将熏笼放在一旁,抿嘴一笑,走了出来,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累了很多日,早些归去安息吧。外书房总归不是合适的憩息处,我来了,倒挤得你没处睡。要不,在背面寻个小配房给我,你还是搬回景兰苑来吧?”
“没甚么。打发时候罢了。”她伸手拂了拂他肩头的雪花,“把氅衣褪下烘干了吧。”
徐玉钦来时,侍女们手持巾帕等立在门前,见他来了,蹲身施礼,道:”二爷万安。女人在西稍间。“
徐亿凡道:“传闻你一返来,先去瞧了那卫氏?”
残冬的夜晚来得很早,灯下,卫雁提笔写了很多字,老是不对劲,将信笺团成一个个纸团,散落在桌面上。
此情此景,令贰心中升起一抹幸运之感。她这模样,像个贤惠的妻,翘首将繁忙在外的丈夫盼了返来,亲手为他换衣铺榻。
吴文茜在旁低声道:“卫姐姐,年初六,吕蜜斯就要入宫了。不去见见么?”
固然冯氏一再制止他来瞧卫雁,但在全部徐府当中,大家皆知,卫雁已住进了景兰苑,迟早会是他的屋里人。下人们见怪不怪,也不出来通传,见徐玉钦点点头走了出来,她们便对视一笑,端动手里的东西悄悄退了出去。
徐玉钦脸上一红,“是。”
一幕幕旧事,掠过心头。与吕芳菲于曲水亭台当中初识,吕芳菲文秀端丽、风采无双,一手琵琶弹来,大气萧洒,令她佩服;其气质婉约,精于辞赋,言语亲热,又令她倾慕不已。吕芳菲是都城世家女子的典范,也是她内心曾巴望成为的那种真正的王谢淑女,是她终其平生都再没能够攀附的一个梦。
曾经,本身与这手字的仆人,频繁托寄鸿雁。厥后,又垂垂淡去了这份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