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这位兄台真是仁义!”卫雁拱手,佩服地行了一礼,“方才听兄台说,今儿本是兄台在此宴客?唉!叫她扰了嘉会,实在绝望!瞧兄台气质出众,所点的必是好菜美酒了?小二,算算!兄台用了多少银两,均由我出了!”
卫雁决计打扮过,都城旧人太多,又不肯就此躲在暗处,是以不时涂抹了阿桑所赠的香膏,并自行改了眉毛和唇形。
“好孩子,我信赖你!”卫雁朝她点点头,回过身来,对那几名男人道,“她说没偷银子,你们谁丢了银子?何时发明银子不见的?凭甚么就认定是她偷了?”
那几人凶巴巴隧道:“呸!甚么小孩?这丐女是个惯偷儿!前些日子就在这儿偷了大爷的钱,今儿又趁着爷儿几个说话没留意,从窗户跳出去偷了大爷一袋银子!”
一些正在用餐的门客,也都看热烈不嫌事儿大地跟着起哄,不住催那女孩儿当众脱衣自证明净。
“你这么说,也有事理。”卫雁点了点头,“只凭她三言两语,便将盗窃一事推个一干二净,的确叫人难以佩服。”
“停止!”一声清冷的呼喝,令那几个男人迷惑地回过甚来。
只见一个服饰平常,面色暗淡的女子推开程依依,向他们走了过来。
“今儿爷在这里宴客,好好的爷几个吃得正乐呵,你恰刚好死不死来触爷霉头!快把爷的银袋子交出来!”
卫雁抬眼,见程依依捂着肚子,一副难堪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早上没吃饱么?饿得很么?”
一行人进了一家僻静的小酒馆,染墨正扣问店家是否有雅间,不想,从里头俄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披发的孩子,没命地疾走,眼看就要撞上了卫雁。
染墨晓得卫雁不喜好惹费事,见她面色有异地盯着那孩子看,便向程依依打了个眼色,表示她放开那孩子别多管闲事。
那被按得跪倒在地的孩子听到这声呼喝,感觉有些耳熟,瞧瞧来者的脸,却认不出这是何人。
“侯老爷?”
程依依一手揪着孩子的胳膊,将他挡在身后,朝那几个男人道:“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做甚么?”
卫雁笑道:“兄台不要客气。我见兄台是个好人,情愿跟兄台交个朋友,敢问几位兄台出自哪家府上?不知小但是否有幸结识?”
卫雁瞧见,倒是心头一颤。那眉眼,竟有几分像……
“你这……你这女人!”那宣称银子被偷的男人本想骂句甚么,见卫雁虽服饰平常,但周身有种凛然之气,身边又有侍女和从人跟从,便硬生生地将几近冲口而出的谩骂变作了一声平常称呼,“这丐女跳窗而入,抢了东西和银子就跑,我也是在同时,发明银子不见了。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如果你俩背着人去搜身,她避过你将银子随便丢在某处,然后自称无辜,我却去那里说理去?除非,她肯当着大伙儿的面证明银子不在她身上,这才气叫人佩服!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那男人目光闪了闪:“这……报官就不消了吧?我只要拿回银子就成了,何必抓她去下大狱?我也不忍心见人刻苦……”
“那不可!”卫雁摆手道,“不管甚么事,总要讲个理字。如果她偷了你的银子,那她就犯了盗窃之罪!如许吧,我们报官,让官府治她的罪!”
小二大声应诺,道:“统共一两二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