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也对此女有所耳闻了。”宇文厉点头笑了笑,“提及来,这女子也是个怪杰,她开门迎客、奉茶献艺,本是身份寒微之人,却恰好脾气不小,光禄寺卿的侄子言语上占了她些便宜,就被她纵奴打伤,靠赫连郡撑腰,压得光禄寺卿有苦无处诉。前些日子大理寺那桩案子,出动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拿不到凶手,苦主求上了她的浊音阁,竟真叫她给找着了,绑着罪犯,连着人证物证,一并递到了大理寺去。别的另有一件大事,闻说,也是全凭此女一人之力。”
郑紫歆背过甚去翻了个白眼,我跟你有那么要好么?瞥见你我就浑身不舒坦,你究竟是要来看望我还是害我?
吴夫人在院子里哭喊的那些话,后院现在有谁不知?竟还要顶着世人的目光,每天来景兰苑看她?
自从上回吴文茜在徐玉钦这里吃瘪,就几近不肯走出房门一步,直到太后召见入宫,她才停止了整天以泪洗面的颓废状况。今儿上门来,竟是涓滴不在乎脸面了,长辈们提及入宫伴驾的事,虽是羞怯不堪,却没当即躲出去……
世人一走,秋叶就忍不住进言道,“二奶奶,吴蜜斯窜改真大,如何那么风雅起来了?昔日里但是听人家说一句打趣话都要羞上半天的。”
徐玉钦淡淡一笑:“现在赫连郡风头正劲,在官方口碑极好,等闲动他不得,只要忍耐。孟家故意给他找个助力,我们也没事理拦着不是?大臣们也是内心焦急,又拿不出主张。”
梁氏笑着应了。吴夫人便跟着冯氏一同去了。吴文茜体贴肠道:“二表嫂,你好生歇着,文茜明儿再来看你。”
“甚么大事?”宇文炜暴露猎奇的神采,似是对这个贾轻雪的来源,非常感兴趣。
徐玉钦垂下眼眸,掩住了内里活动的波澜。常常提及那人,都叫他有种难以呼吸的钝痛之感。这平生,就要如许与她胶葛下去么?这类痛苦,究竟要持续到何时?
早前在玉门关时,就传闻他常常带着兵士侵犯民女,厥后他守阳城,也有很多跟着他的兵士都在本地娶了妻室;在宇文睿手中夺回城池之时,更有很多城主进贡美女给他当谢礼。――当然这些都是传说,还可说一句“传言不成尽信”。可据世人亲眼所见,赫连郡前次回京勤王,常常出入倚红楼,更与郑五公子争风妒忌、打伤了郑五公子。宫宴之被骗着先帝和满朝权贵的面尚无耻无德、调戏宫女;更遑论,他与浊音阁的女掌柜贾轻雪公开出双入对,常常夜宿她处。……如许申明狼籍的男人,就算他没有外族血缘,也没甚么端庄人家的女人想嫁给他吧?
很多朝臣都暗自惊心,恐怕自家属女被孟家瞧中。――要晓得,那赫连郡在女人方面的名声,但是一向不大好。
皇宫当中,宇文炜挥退了在他耳边聒噪了一个下午的朝臣,捏着额头朝徐玉钦抱怨道,“这些个老固执,吵来吵去都是那几句,‘赫连郡狼子野心,孟家用心不良’,但是要如何措置他们,却谁也说不出个章法来!”
回过甚来倒是暖和地笑道:“表妹故意了,不敢劳烦表妹。”
“这有甚么可劳烦的?我又没旁的事,表嫂福泽深厚,文茜该常来沾沾表嫂的好运气才是。”吴文茜这话说的非常露骨,一点也不肯含蓄。明着就奉告旁人,我就是恋慕你嫁了二表哥,还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