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儿颇担忧地问道:“蜜斯,是有甚么不好的事么?”
张二力躬身一礼:“多谢主子顾虑,我娘好多了,幸亏主子操心。我姐姐……唉,长贫难顾,不是给她几锭银子、几石粮食就能处理的事。主子别为这事花心机了,要让我那赌鬼姐夫走上正路,不让他吃几次狠亏他就不会长记性!”
卫雁道:“你是个明白人。虽说年纪小,看事却比好些大人看得明白。这回我就不给你银子了,你归去找陈四长老说一声,就说我说的,让他给你配四五小我,专门替我在贩子汇集动静,由你带着他们,我信你!不要那些年纪大的,就要跟你差未几的,比你小些也不要紧。人你本身挑,本身带,不消回我。”
勺儿看也懒得看她,只盯着卫雁。
“哼!如果她说的话我句句记在内心,只怕我早被她气死了!”说罢,程依依摔门而去。
卫雁点点头,接过信卷。程依依歪着头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义。按理,信鸽不是都飞到浊音阁后院的鸽笼外,然后由染墨呈送给主子么?函件来自何方,张二力怎会晓得?莫非他事前看过?而另一侧的勺儿却暴露沉思的神采。
卫雁回眸,对她苦涩一笑:“勺儿,约莫我的预感没有错。不是我多心。当真是他,存了别的心机!”
“主子,来信了!”外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程依依开门,让出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这是卫雁进京后收在身边的第一个跑腿小厮,名叫张二力,为人机警,寡言,替卫雁办过几次事,非常妥当。
程依依噗嗤一笑:“二力,你是不是傻了?你这么冲动干甚么?不就是让你带几个跑腿的小厮么?用得着如此?”
勺儿恼得直顿脚:“蜜斯,你还惯着她!你瞧瞧,当着你的面,她都敢甩脸子发脾气!”
“账上的事不该问,那蜜斯的秘事就更不该问了!你跟我都是奴婢,正如我没资格经验你,你也没资格过问蜜斯的私事!蜜斯不想让我们晓得的,我们就不该多嘴!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你跟在蜜斯身边干甚么?莫非只凭着你那三脚猫工夫,在蜜斯门外听墙角吗?”
程依依撇撇嘴,不觉得意,“勺儿,不是我说你,是你泰初板。就你的端方多,从小我就长在外头,常常好几天不回家去,有谁说过我甚么?傍晚出来如何啦?人家不是说了吗,是怕白日过来,打搅我们主子。”
此言一出,程依依顷刻涨红了脸,“你……你胡说甚么?我何曾听墙角了?”
“依依,”卫雁转头看向一脸愣怔的程依依,“你自小善于贩子,厥后流落江湖,自在安闲,不受拘束。你不懂套活着家女子身上的那些桎梏,这不怪你。你用心察看,渐渐地学,以你的聪明才干,总有一天能弄明白明天勺儿这番话的意义。”
勺儿蓦地抬起眼来,满眼惶恐之色,“蜜斯方才说的,别有用心之人,莫非,是指染墨前辈?”(未完待续。)
“从那边来的?”
程依依瞟了勺儿一眼,不出声了。
张二力瞳孔一张,抿住嘴粗粗地喘了几声,接着身子一伏,跪了下去,“主子!”
“依依在江湖上漂惯了,畴前在圣宫中,与她打交道的都是些武林人士,大师都不讲那些俗礼,是以端方上是跟你比不了的,你别挑她这些。你是聪明的孩子,用你这双眼睛渐渐的看。”卫雁劝了几句,便有力地一叹,“现在我手上可用之人未几,京中大多圣宫权势,都把握在染墨手里。陈七长老对我跟染墨,是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