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好久,卫雁方柔声问道:“公子,您的伤……可病愈了?”
“呵!当日御花圃中,卫蜜斯一鸣惊人,不但面貌倾城,一手箜篌,更是醉倒了多少贵爵公子!”良娣莫云意调侃道,“这世上之人,现在谁不知京都有一个色艺双绝的卫蜜斯?卫蜜斯,你不肯赛诗,不会是,瞧不起这些公子蜜斯们吧?”
忽听远远有人呼道:“玉钦,你这小子,竟躲在这里!”
听到“太子”这个陌生的字眼,她惊诧,半晌,才反应过来,畴前的雍王,确已成为太子。
她身边站一个梳着牡丹髻的女子,扶着宫婢的手,向前走出几步,头上插着八只莲花头坠金丝流苏的金步摇,每走一步,步摇均随之摆动。她上前,将卫雁细细打量了一遍。
莫云意说出这话,便较着是在打击卫雁了。此时四周世人,哪个还听不出,良娣前来,恰是为经验卫雁。大家心中皆想道:“卫雁在御花圃一曲成名,又与徐玉钦订婚,对太子与太子妃来讲,恰是该当拉拢的工具。可太子妃任由莫良娣对卫雁一番调侃,却又是为何?”
霍琳琳的兄长霍志强笑道:“瞧瞧,连靖国公世子也抬出来了。好好,我们不说他们,只说你便是。昨晚,传闻你……”
徐玉钦却道:“卫蜜斯,我们也都是胡乱编些顺口的打油诗,不见得高超。仿佛霍家蜜斯等人,也向着那处而去呢。不如,一同去坐会儿吧!”
“克日,太子有没有去滋扰你?”他问得谨慎翼翼,恐怕惹她不快。
“恰是恰是,我们也都是乱来的,哪有人懂甚么诗文,卫蜜斯同去吧!”郑泽明一脸竭诚,邀她同去。
她如此相问,倒将他问得愣住了。细细一想,才知她问的是那晚……
卫雁赶紧摆手道:“抱愧,卫雁不通诗文,实在难与众位相较,不敢献丑,只得藏拙。”
“鄙人……”他抿紧双唇,咳了一声,想起本身本日求见,原不是为诉衷肠。他悄悄愤恨,怎地一见到她,本身就像一个失了方寸的少年般……
霍志强向着女席瞟了一眼,见此中某位淑女目光和顺,浅笑地望着他们,不由笑道:“罢了,本日放你一马。泽明,你拿甚么谢我?”
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女声,高耸地响起。
世人均写好了诗,霍志强见卫雁未着笔墨,便问道:“卫蜜斯才名远播,何不赋诗一首,叫我等开开眼界?”
当下,那些知恋人便暗道:“莫不是太子对卫雁有情,叫太子妃晓得了,太子妃和良娣这是拈醋?可太子妃向来雍容风雅,岂是那等拈酸之人啊?”
徐玉钦再也忍耐不住,他提声说道:“太子妃在上,不知卫蜜斯如何获咎了两位,导致良娣一再出言欺侮,咄咄逼人?”
霍琳琳恼道:“顶数郑二哥不识相,人家两小我找个平静处所说话,他偏要巴巴地去滋扰人家。”
卫雁向火线看去,正瞧见一名身着妆花丝春衫、头戴白玉珠璎珞的少女,向她点头请安。
卫雁被他逗得笑了,用手帕掩住嘴角,抬眼瞥见他袖口一角,倏忽又想起他驭马相救那晚,肩头所受的伤来……
那人快步走来,待走近了,方看清楚,徐玉钦身前树旁,站着卫雁。
说罢,他双手一揖,躬身称谢。
“莫良娣此话何意?卫雁与座中诸位,多数本日初识,何来‘瞧不起’一说?”卫雁抬头答话,不亢不卑,“莫良娣您身份高贵,臣女何德何能,不敢劳您华侈时候在臣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