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道:“只是说了说,还未过礼,算不得悔婚!”想了想,又问:“说的是明天善丹青的那女孩儿?”
俄然又想起甚么:“糟糕。父亲,您前些日子不是还说,郑家透暴露攀亲之意?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悔婚么?”
崔氏吃了一惊:“雁娘赴邀御花圃,为何却与徐家结了亲?”
从袖中取出一张洒金箔红笺,递给崔氏:“这是雁娘的庚帖,这两日,靖国公府的泾阳侯夫人会亲身上门,你好生欢迎,两家先互换了庚帖,其他的事,你们女人家渐渐筹议。”
案后站着一名男人,锦袍玉冠,无法地走过来,夺了她撕烂的画:“画中人又未曾获咎你,你骂她做甚么?”
他这四妹,郑紫歆,早对徐玉钦芳心暗许,谁知那日宴会之上,卫雁袒护了她的风采在先,徐玉钦自以为卫雁夫婿在后,叫她怎能不气?
骂了几句,见女儿一言不发,安然地跪在地上,想到事已至此,就是打死她也无用,指一指座椅:“起来发言!”
卫雁走了出去,跪地叩首:“女儿扳连父亲陷于险境,特来赔罪。”
靖国公不平气地骂道:“你怕甚么?!就你这孬种,怕这个怕阿谁,我看你,活了半辈子,还不如玉钊玉钦!我靖国公的孙子,想娶谁娶谁!哪个敢嚼舌头说半句废话,我这把老骨头跟他冒死!”
靖国公坐在一旁,开口:“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崔氏赶紧觑空递上热茶。又扶卫雁坐下。
徐亿凡被老父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破口痛骂,不由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二儿子一眼。
卫府书房内,徐玉钦屈膝而跪:“请卫大人原宥长辈卤莽!冒昧卫蜜斯,皆因事急从权,攀亲之事,只是遁辞,并非长辈对蜜斯有所图谋。”
卫东康陪笑道:“那么,我们便议一议婚事?”
“恰是。仿佛是叫郑......紫歆,对,是这名儿,这女孩儿是都城驰名的闺秀,素有才名,可惜了!只好叫钊哥儿娘去说说,好生赔个不是。都是这臭小子!鬼迷了心窍!见了那卫雁,就连本身姓甚么都给忘了!”徐亿凡又狠狠地瞪了二儿子两眼,还不解气,伸脚又踢两下,昂首见老父怒瞪着本身,赶紧缩头不语,悄悄把伸出去的脚收了返来。
靖国公不予理睬,对徐玉钦道:“你小子列席宫宴,平白捡个媳妇返来,睡觉都要笑醒了吧?”想到世人凝睇卫雁时那痴迷的目光,不觉非常对劲。――好一朵娇花,被他孙儿,硬是从皇上手里给抢过来了!
靖国公将胡子一捋:“不急这一时半刻,先渐渐合一下八字,六礼渐渐过,我瞧你对你那丫头极舍不得,我们也发发善心,允你留她两年!”
曾被圣上点名传召入宫的才女、郑家四蜜斯郑紫歆,身穿大红锦衣,头戴一对赤金小巧凤翅钗,手中拿着一卷画轴,一边撕一边骂:“我教你想她,我教你想她!这个狐狸精有甚么好?你们一个个地,见了她就丢了魂儿!引得你日思夜想,还画下她的模样!”
泾阳侯骂道:“迟延有甚么用?卫东康成心将女儿献与雍王,那个不知?娶个如许不干不净的女人返来,还要被圣上思疑我们同雍王结党……”
徐玉钦白话一怔,一股酸涩滋味满盈过心头。
婢女们见她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