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卫姜哭道,“也不知张大夫开的是甚么药,姨娘吃了不但不见好,反而,病得更减轻了!求母亲另寻一个大夫来吧!”
他虽未见白头,可那眸中光彩,早已暗淡……
宫门前,她扶着黄莺的部下车,手持金牌,只向宫门方向望了一眼,就怔于原地。
“是,徐郎可有家父动静?”
他向她走来,一步一步,仍如昨日般,踏在她心头,惊起一阵阵狠恶荡漾的心跳。
流寇四起、民气不定的时候,卫府连续办了两件丧事。先是秦姨娘身边的小翠嫁给了卫东康的贴身小厮四喜。一个月后,卫雁身边的如月又嫁给了宇文睿的一个侍卫。卫雁亲身购置嫁奁,送别了伴随她八年之久的如月。
卫雁乘坐马车,驶向宫门。
是以她上前握住卫姜的手,非常竭诚地传达着体贴之意,陪在她身边,一划一候张大夫的到来,等候张大夫宣判蔡姨娘已经不成能治好的残暴究竟。
这时,转角处传来一声咳嗽,卫雁听得出,是盖领卫。他是在提示她,宇文睿不会答应她现在的行动。
转入一个巷中,他回过身,未及开口,她已扑入他怀中,声声呼喊,“徐郎,徐郎……”
这是风暴来袭之前,她最后一次抽泣。
黄莺不认得他,在后大声呼喊,“蜜斯,您去那里?”
崔氏吃了一惊,好端真小我,如何俄然病成了如许?
他满身生硬,好久,方感喟一声,回击将她抱住,轻声劝道,“叫人瞧见,于你名声有损……”
下午,莲儿吃紧忙忙跑了来,大喊:“夫人,蔡姨娘午后醒来,竟连奴婢跟二蜜斯都不认得了,求夫人,快遣人去请张大夫来啊!”
“雁妹……”他感喟,再感喟,心底的相思,不成言说。他早已跟她告别过,又何必,再招惹她,叫她难过?
“徐公子。”她说。
……
他瞥见她手中的金牌,苦涩一笑,轻声道,“请随我来。”
四喜返来禀告,说其他的朝臣,也一样被留在宫中。
人群中,他们一眼就能认出相互。目光相接,纠胶葛缠,再分不开。
卫老夫人坐不住了,她要求卫雁持宇文睿金牌入宫,去刺探环境。
他浅笑:“雁妹,我忙于碎务,饮食不调,你无需担忧。”
连续三天,卫东康一去不回。崔氏心中不安,遣人去宫门处刺探。
卫雁的心蓦地一缩,轻易昏睡……又是昏睡……
“徐郎,能遇见你,真好!”她笑得像个孩子。
如月与那侍卫在都城一个小宅院里施礼后,就被奉上了前去柳州的划子,说是替新婚的丈夫去奉侍远在他乡的年老父母。
徐玉钦放开手臂,握住她的双手,和顺而降落的问道,“雁妹,迩来可好?”
“如何回事?张大夫上回开的药,服下不见好转么?”崔氏问道。蔡姨娘双目无神,嘴里念念有词,却叫人听不懂她在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