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不必那么费事，到时，直接捂死罢了……
卫东康嘲笑道：“莫非她是傻子不成，你拿了她的银钱，她不疑你？”
“蜜斯快出产了，届时不免慌乱，人多手杂，莫非就必然会狐疑是我？”
她没有走出来，回身向外，见厅门开了一个小缝，显是有人出去过。
……
卫东康笑道：“不，我就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儿。”
他们并头躺在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枕上歇下了。
她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认识地没有轰动房外守夜的阿柔。她向西边暖阁里走，隔着纱帘，见内里影影绰绰，只要抱着孩子边摇边哄的奶娘，跟在旁帮衬的两个婆子。
卫东康闻言，笑着拥她入怀。
终究，他甚么也没说，朝阿环瞧了一眼，就分开了。
隔着一扇窗子，却似隔了两个天下。一头是春意融融，一头是冰寒彻骨。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闻声孩子在西边暖阁里哇哇哭泣，奶娘低声地哄着。
不一会儿，里头吟鸣渐止，她闻声卫东康说，“别歪缠了，我得归去。叫她晓得你半夜还来勾我，又不肯罢休了……”
这时阿柔发明了他，赶紧起家施礼，“大爷万福。”
阿环瘫坐在地上，抱着小腹，抽泣道，“孩子，我们不会死了……”
唐氏各式推拒，实在摆脱不开，又担哀伤到腹中骨肉，也就只要顺着他，不再挣扎了。身子生硬地任他抱住，耳入耳着他又是忏悔又是道歉又是蜜语甘言地哄，几个月来的委曲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唐氏闭上双眼，靠在他身上抽抽泣噎地哭了出来。
她立在那窗前，一手按在窗格上，一手捂着胸口。
他自嘲地想道：或许男人都有点犯贱吧，就喜好那些又嗲又媚的野女人。家里的妻室端着闺秀的架子，动不动就抬出一句“于理分歧”……，时候久了，再美的人儿，便也感觉索然有趣。
卫东康给女儿取名卫雁，以忠贞之鸟为名，是向唐氏表达，贰心中只要她一个。据闻，雌雁一旦逝去，雄雁常常不肯独活。
一起身，方见身边的位置空着，伸手一摸，那枕上一片冰冷。
卫东康抚着下巴，思考很久。
她将他推开，劝道：“孩儿还小，早晨不免哭闹，要不，您去阿环屋里？”
他将这名字的由来向唐氏报告，唐氏别过甚去，忍不住落泪，低声道，“夫君，你至心待我，我天然也经心全意待您……”
卫东康堆起笑容，“凌儿，我们的孩儿快出世了，莫非你想一辈子不见我，一辈子不让孩子认得她爹？我们和好吧。嗯？”
……且先养着这个孽种，若生下来是个女孩儿，也就罢了。如果男孩儿，岂能让他占了长房长孙的位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