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亦道:“蜜斯,你最是量浅,怎地却喝了很多酒?”
卫雁脑筋里很乱,也不知本身想了些甚么,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竟真的睡着了。
徐玉钦叮咛小厮乘舟去策应世人,他见卫雁坐在车前,脸红红的,正接过如月递来的茶……
细细辩白,听得出,他吹的是一曲《子衿》。
小舟幽然漂泊于水上,水中映着星光,映着一双人影。他在舟头,她在舟尾,明显相距甚远,但映在水中,却似依托在一起普通。徐玉钦望着那影子,笑了,竟舍不得挥桨,恐怕扰碎了那双相依相偎的影子。心中满满铛铛,溢满了柔情。
她又想到当晚卫东康疾步而来,将计婆子一剑刺死的模样。卫东康是老爷,平常底子不睬会内宅的事,更别说,亲身脱手措置一个婆子。
“雁妹……”他又唤了一声。
他们回到岸边,如月正等在那边,见他们过来,赶紧放动手中灯笼,快步上前,扶了卫雁下船来。
车上,吴文茜叹道:“二表哥,将来表嫂公然是美,叫人瞧了,不免就要自惭形秽。”
而卫府二蜜斯卫姜,却垂垂繁忙起来。她样貌不俗,又落落风雅,当日在鳌头舫一并玩的几个女孩子都很喜好她,虽是庶出,有一个要与公侯之家攀亲的姐姐,父亲又是尚书,倒无人敢轻视了她。有那心机活络的世家蜜斯,便写信邀她赏花看雨、凑在一处做绣活、说话作伴。
“传闻,秦姨娘倒不是买来的,”丁香插嘴道,“仿佛是个大族蜜斯,因着父兄要凑趣京中官员,特特送了她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四月尾,卫府来了一名客人,说是来看望新入府的秦姨娘。而卫东康返来后,竟亲身见了此人,在书房里谈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