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娘便告别出去，走到门口，又被卫雁唤住，低声道：“姨娘，我有一事，想问一问你……”
“奴婢也晓得，是姜娘这孩子太率性，伤了大蜜斯的心。”蔡姨娘一脸歉意，“这孩子命苦，有一个我如许的亲娘，让她白白受了那么多委曲……大蜜斯内心有我们娘儿俩，对我们娘儿俩好，我们内心都明白。不然，奴婢也不敢冒然来求蜜斯……”
“姨娘来我这里，是为了mm？”
碧云阁东边小楼里，一盏小小宫灯挂在屋檐下，楼上卫姜的房间已经熄了灯。而楼下的蔡姨娘，现在倒是坐立不安，在小厅门前去返走动。
那张狂疯颠的计婆子，竟如此悄无声气地死了！
莲儿赶紧打了帘子，卫东康迈步出来，一见到蔡姨娘，他皱眉道：“雁娘那边出了甚么事？”
除夕过后，她叫如月送去的东西，都叫卫姜当着满院子奴婢面前，给扔了出来……
她跪在地上，抱着卫东康的脚，开端大声嚎哭。
蔡姨娘的笑容当即枯萎下去，沉痛地回想道：“大蜜斯，奴婢记取，前一晚，姜娘拉肚子，奴婢跟着担忧了一夜。第二天一夙起来，姜娘说要吃梗米粥，奴婢就亲手给她熬了。待到奴婢安设了姜娘，换衣梳头筹办去夫人房里服侍时，就见大蜜斯您跑了过来，奴婢上前一问，才晓得……夫人……夫人她……竟去了……”
俄然，计婆子双眼睁得老迈，不成思议地低头，望向本身的胸口……
卫东康对她微微一笑，她当即收住眼泪，也报以一笑。只是那笑，堆在肥胖油腻的脸上，显得格外丑恶。
自从她与徐玉钦订婚后，父亲每次伶仃见着她，总要长叹短叹，深恨不能再跟宇文睿攀亲。自宇文睿成为太子，父亲更是痛心疾首，总免不了要叱骂她数句。是以她不耐烦去书房见他，即便平常会面，也冷着一张脸，尽量不说话，以免又引发父亲的牢骚来。
卫雁苦笑一声，并未答话。
卫东康背着双手，眯起眼，神采变得有些狰狞。他低声道：“你的确，老胡涂了……”
卫东康带着侍从数人，快步走过来。
他说的云淡风轻，与刚才脱手杀人时的狠辣，判若两人。
蔡姨娘笑道：“蜜斯想问甚么？只如果奴婢晓得的，天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姜对她的恨意，像一根刺，扎在心头，日夜折磨着她。让她常常回想起当日卫姜看她的眼神，就浑身冰冷，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