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保障,就是丛家数十年来源源不断的银子。替他们打通高低干系,联络拉拢宗室贵族,安定各种乱子,最首要的是,丛家的银子还能替他们养兵。
他快步进了院子,隔临的院落早都灭了灯,唯有他们的房里还是灯火透明。关氏穿戴常服,头发一丝稳定,手里捏着茶杯,正在等他。
“这事你别担忧,明儿我找时候去一趟丛家别院。”他拍了拍关氏的手背,“你早点睡,我还得跟幕僚筹议些事……”
关氏起家,仓促行了蹲礼,“丛子文来都城了!”
镇国公病了,家里乱成一团,除了柳丝丝,竟谁都不知这晚郑泽明没有回家。不过他向来喜好眠花宿柳,夜不归寝也是常事,没人感觉有甚么不当。
养尊处优的郑家三公子,何时受过这类欺侮,当时就眼含泪光,抬手就想打归去。手举到一半,赫连郡却行动更快,“啪啪啪”连扇他三四个耳光,打得他两边脸颊立时就肿了起来,嘴里哇地一声吐了好大一口血沫。
赫连郡是不是喝多了酒耍酒疯?当年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可很多,很多大族公子都被他伤过,难不成明天轮到他郑泽了然?
郑泽明自来不是顶聪明的人,却也晓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两边武力差异,他鄙人能敌,只能智取。
没了粮草军饷,就得裁军,那镇国公府还凭甚么号令朝臣,凭甚么令天家顾忌?
关氏只好亲身送他出来。郑静明神采阴沉,在门口处望着郑泽明的院子方向静肃立了一会儿,才负手渐渐朝前院而去。
郑泽明在花想容的房里酣醉,跟着就只是不住地放声大哭。花想容如何劝都劝不住。他仿佛碰到了极悲伤的事,哭得不能自已,花想容只好冷静陪着。
“你想干甚么?”郑泽明愤怒起来,他本就一肚子的苦衷,烦乱得很,此人平白无端找他费事何为?“我没空跟你玩。起开!”
迩来郑静明头痛得很,宦途不顺,政敌夹攻,新皇打压,足以令他焦头烂额,恰好家中也几次出些乱子。镇国公气抱病倒在床,向来健朗的身子说弱便弱了下去,一点精力头都没有。郑静明从镇国公房里探病出来,就瞧见本身老婆身边的侍女侯立在旁,“大爷,大奶奶说请您今晚务必回后院一趟。”
客似云来的倚红楼竟然有空房间?这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