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康盗汗涔涔:“启禀太子,此番实属无法,乃是太后下旨到家中,指明要小女为清河公主献艺。据悉,是泾阳侯夫人亲身向太后保举小女……微臣不敢违逆太后之意,还望太子殿下谅解。”
她试图软言相劝,令他断念。却只换来他冷然一笑:“雁娘,当真是孤舍了你么?你尽管等着瞧吧,你会成为孤的女人,也只能成为孤的女人!”
“雁娘……”宇文睿哑声唤道,“数月不见,莫非你向来没有想过孤?”
卫雁被人送入房中,在丁香等人惊奇的诘责声中,房门被从外锁住。
隐在两旁的亲卫赶紧跟上,卫东康从外头走来,向宇文睿深深一揖。
她不由想道:“待我看完徐郎所言,再死不迟。”
“那就要求父亲,让我见太子一面。”
铜镜当中,她艳若桃李,不成方物。颈中一点红梅,是徐郎所予最后一丝温存。
她感觉奇特,细读起来。
“太子殿下究竟有何叮咛?”卫雁几次退后,移至门边。
她想道:“我幼年丧母,父亲另娶,姐妹不睦。幸遇徐郎,蒙他不弃,庇护备至,视我如宝。原想能够身相报,何如红颜命薄,终免不了成为父亲登阶之石,太子宫中玩物。父亲凉薄如此,母亲舍我而去,徐郎天涯天涯,只余我一人,毫无庄严,一世空寂!不若就此随母亲而去,也免遭别人踩踏,保得明净之身,权当我为徐郎,做得独一一件事……”
第二日,计管事解下铁锁,命如月送托盘出来,奉侍卫雁用饭。
卫雁又哭又骂,听得内里丁香的嘶喊声垂垂有力,不由肉痛如绞。
卫东康浅笑道:“雁娘,你想通了?”
丁香嚷道:“蜜斯走之前还好好的,为何会俄然生了怪病?我是蜜斯贴身奉侍的,我要出来陪着蜜斯,大管事,求您让我出来!”
计管事提声道;“蜜斯生了怪病,会感染的,今后蜜斯不能走出房门,老爷派来专人服侍,也不准任何人擅自帮蜜斯递东西出去!叫我发明哪一个不守端方,想靠近蜜斯,立即家法服侍,决不姑息!”
计管事将卫雁原话通报给卫东康,后者冷嘲笑道:“总算她不蠢,一早晨便想通了。不忙,且杀杀她的性子。过两日再去瞧她。”
不一会儿,院中传来丁香凄厉的惨叫声,卫雁捶着门板,大声呼道:“放开丁香,放开丁香!你们快放开她!……”
数月未曾相见,只偶尔于街旁远远瞧她一眼,心中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信心便变得更是激烈。遑论目前清河生辰宴上,她经心打扮,娇媚难言,怎能不令贰心痒难耐,不顾身份前来瞧她?
卫东康笑道:“何必你说?为父早有计算。”
徐玉钦刹时从哀痛变作气愤。太子将他徐玉钦当何为么人?竟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地出入卫府?卫雁方才出来不久,他便从那门内出来,显而易见,他是为她而来!
宇文睿仿佛不悦,沉声道:“今后不管是皇后,还是清河,哪怕是父皇召见,都不准雁娘前去!”
卫雁问道:“丁香如何了?”
卫东康回身走入书房,见女儿倚门低泣,不由骂道:“你们做出的功德!不知廉耻!从今今后,休得再见那徐家小子!”
“太子身份高贵,自有很多人想着太子,何需臣女挂念?”
卫雁抬开端来,道:“想通了。父亲是为女儿好,都怪女儿率性,曲解了父亲,还请父亲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