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娘放动手中绣活,赶紧迎出来,施礼毕,卫东康已走进了阁房,道:“阿环你来,旁人……”
平姨娘委委曲屈地往他脚下一伏:“老爷将人家丢在这败落小楼中,不闻不问,您可晓得,人家受了多少苦?”
蔡姨娘跪地拜道:“多谢老爷。”
卫东康排闼出来,院子里的小丫头、婆子们俱低了头,蔡姨娘在后追上,笑盈盈地将他刚才脱去的衫子披在他肩头,害羞道:“老爷,您忘了着外裳……”
平姨娘不依道:“不,人家要您现在就上楼陪人家。蔡氏人老珠黄,嘴笨心拙,老爷何必对着她?”
简婆子朝蔡姨娘瞧了两眼,笑道:“老奴免得了,这院子里,几位姨娘都是主子们的主子,不敢有所怠慢。”
那人走到近前,躬身道:“如夫人,想必那些贼子是不会来了。部属护送您回府!”本来是卫东康派来设伏的侍卫。
进门两年多来,他对她虽不见特别偏疼,但比起蔡氏,她已算是受宠了。即便在秦姨娘进门后,他也没有全然萧瑟了她,每个月逢七的日子,他总歇在她房中。自从她搬至蔡氏楼上,他才不肯来了,她晓得本身被蔡氏扳连,一肚子委曲无处诉说,好轻易见他一面,想一诉衷肠,怎料会被他如此怒斥?
她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却饱含冷意。若非太子情愿出面干预,以卫东康那份实际势利,怎肯落空如许一个攀附权贵的好机遇?
一顶青帷小轿停在溪边,秦姨娘扶着小翠的手走下轿来,小翠挥退了轿夫,扶着秦姨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枫林深处的枫溪亭走去。秦姨娘走到亭中,声音中透着严峻:“我来了!”
秦姨娘走进屋中,卫东康上前将她搂住,体贴道:“可还好么?今儿天热,你又走了那么远的路。”
蔡姨娘笑道:“奴婢不敢,全凭老爷做主。”
蔡姨娘苦笑道:“平mm说的是,可老爷已说过一会儿去楼上瞧mm。mm就听老爷的话吧。”
莲儿走出去道:“老爷,奴婢在。”
卫东康皱了皱眉,晓得她这是要借着本身做戏给下人瞧,又见不远处平姨娘捏着帕子抽抽泣噎地望着他抽泣,现在要用蔡姨娘,不便拂她脸面,只得勉强一笑,道:“你好生歇着!”
蔡姨娘笑道:“奴婢这里只要陈年茶渣子,委曲老爷了,要不,奴婢去跟秦mm借点来?”
不待她说完,那简婆子从院外出去,道:“平姨娘,老爷叮咛,叫您清算清算,搬去小兰园。”
又向平姨娘道:“你且回屋去,我过会来瞧你。”
“老爷!您可来了!人家好生驰念您!”平姨娘扭着细腰,扶着发鬓向他走来。
卫东康不睬会,再次道:“管事的安在?”
蔡姨娘跟婢女们立在外头,见她当着人面向卫东康撒娇,不由难堪非常,赶紧叮咛婢女们各自退下,本身也退到门边。
“甚么?”平姨娘惊得瞪圆了两眼,“叫我搬去小兰园,小兰园?”
秦姨娘点点头,扶着小翠的手往回走。
四周沉寂无声,秦姨娘只得再次反复道:“我来了,带来了银票!”
想到这里,卫东康说道:“婉华,你尽管放心,我已有了端倪,必然救的出秦兄。好生安息、”
卫东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温茶,“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皱眉道:“这是甚么东西!”